周围众人屏息以待，连高渐离也收起了琴声，雪女的剑意仍未散去，六国遗族则满目复杂，有人愤怒、有人疑虑、有人隐隐期待。
“你说你能建封神台。”嬴政终于开口，声音低缓却带着一丝寒意，“那我问你，你如何掌控这股力量？若你有此手段，又为何要借我之名？”
他一句话，直指要害。
陆九渊微微一笑，缓缓道：“封神非一人之力可为，需天下气运汇聚，唯有真命之人坐镇中枢，方能稳住气运不散。秦王便是那‘天命之人’。”
“所以，你是要我做你的棋子。”嬴政语气依旧平静，但眼底已泛起冷意。
陆九渊摇头：“非也。我要你登基称帝，是要你成为真正的帝王，而非傀儡。若无正统气运庇护，即便你夺得天下，也会被幕后黑手轻易推翻。赵高的魂魄已经证明了一切——你不是唯一的候选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嬴政眼神微眯，心中暗自震动。
赵高临死前的那一句“唯有继承紫薇气运者，方可镇守人族”，他始终未曾想通其中含义。
如今听来，竟似另有隐情。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嬴政冷冷问道。
陆九渊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早已窥见天机，知你命格中注定有一劫，若无封神台相助，你将不得善终。”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嬴政心头。
他猛然想起自己年幼时梦中常现的一幕——血海滔天，群星坠落，他独自立于殿顶，四面楚歌。
醒来之后，总觉心悸难安，仿佛冥冥之中真有命运牵引。
此刻听陆九渊如此说，心中竟升起几分认同。
但他仍是帝王之姿，不动声色地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若真如你所说，那你又如何确保，你不会反客为主？”
陆九渊轻笑一声，手中招魂幡轻轻一扬，天地之间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钟鸣之声。
“我若欲反，此时便可夺你气运。”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嬴政瞳孔一缩。
的确，刚才那一瞬，他分明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扫过己身，仿佛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这一下，不仅是嬴政，连雪女和盖聂也都变了脸色。
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说书人，并非只是一个口舌之士，而是拥有足以颠覆乾坤的手段。
“你……到底是谁？”嬴政低声问。
陆九渊嘴角微扬，眼中掠过一抹神秘笑意：“我只是个说书人，讲的是天命，说的是人心。”
众人听得这话，皆感莫名寒意。
他们忽然明白，这场局，从一开始，可能就不是他们所能主导的。
陆九渊转身望向人群，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
“六国遗族，若愿随我共建封神台，便可祭奠亲人英魂，重归天地秩序。至于你们是否愿意与嬴政联手……不妨先听听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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