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大营。
“将军，目前从消息来看，整个草原那边已经乱了。”
廖凡手里拿着一摞消息走了进来。
“只有匈奴那边乱了？”
“北元的人并没有影响吗？”
郑泰正在研究着地图，听见廖凡进来，这才抬起头来。
“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倒是影响不大，主要是因——”
“你先等一下，我研究完这一部分。”
廖凡正要给郑泰解释解释，却被郑泰挥手打断了。
廖凡也知道郑泰向来的习惯，连忙住了嘴，没有打扰郑泰。
只见郑泰时而用手指着地图，时而抱手端详着，廖凡凑过去看着，就是一幅普通的草原地形图而已。
也不知道郑泰整天在看什么。
过了好一会，郑泰才把注意力从地图上移开。
“将军，你整天都在看地图，能看出什么来？”
“这幅地图的角角落落您早就已经背下来了吧？”
廖凡有些好奇的对着郑泰问道。
“哦，倒也不是在看地图，我在推演。”
“草原的地形并不复杂，依托几处固定的水源和山谷，可以很好辩位。”
“我们这么多兵马，一旦行军，就没有退路，所以每一步，都需要进行详细的判断才可以。”
“在这地图上很明显，你可以设想，如果你是对面的北元和匈奴，你会如何用兵？”
“前军从什么方向发起冲锋？”
“补给线从哪里设置？每天行军多少最合适？”
“而我们这边又当如何应对？”
“敌人的战略，可以有很多种，我们就要相应的做出调整，而且是提前的调整，所有的这些，都要在这个过程当中去推演。”
“真实的战场往往是复杂多变的，但如果提前有了这些推演，就可以随时跟一些战术结合起来。”
郑泰对着廖凡解释道。
“啊？”
“将军，您之前都是这样打仗的？”
廖凡听得目瞪口呆。
之前虽然跟在季林身边的时候，也经常看着季林研究地图，但好像从来也不知道这些。
“之前的话，倒也没有。”
“只不过，这一次我们面临的对手和地形不同。”
“骑兵的速度太快，如果临时布置作战任务，很有可能是来不及的。”
“再就是这开阔的地形，完全可以数万人甚至是数十万人进行战斗，说实话，这种战斗，是我从来都没有指挥过的。”
“我不得不谨慎一些，如果处理不当，很有可能死伤的人数，也相当庞大。”
郑泰慢慢说道。
对于郑泰来说，最近这段时间的压力，确实是相当大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
“我明白了将军！”
廖凡恭恭敬敬的站立。
说实话，他之前的时候，一直认为郑泰如此的年纪，就这般沉稳，应该是装出来的。
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更是感觉郑泰有些冷冰冰的感觉。
对于各方面的情报也好，对于各方面的动态也好，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刚才听了郑泰的话以后，廖凡这才知道。
原来在郑泰的肩上，压着这么巨大的压力。
如果真要是换做自己的话，别说是冷冰冰了，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
至于这么多各方面汇总过来的消息，对于他们夜不收的人群来说，是任务的结束，但是对于郑泰来说，他要做的事情，却还没有开始。
“好了，不说这些了。”
“最近有什么消息？”
郑泰坐下来，对着廖凡问道。
“将军，整个匈奴已经确认了，瘟疫蔓延。”
“他们现在各个部落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瘟疫情况，现在匈奴那边的草场已经封闭了起来。”
廖凡对着郑泰说道。
“各个部落都被感染了？”
“怎么会这样？”
“我记得，当时就只有那么一个小盒子啊，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郑泰也有些吃惊。
“将军，说起来也巧了。”
“前段时间，王恩去送东西的那个时间，正好遇到了匈奴的集会。”
廖凡笑着说道。
“集会？”
郑泰问道。
“对！”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匈奴的部落首领们，都会到单于庭集会议事，举行冬祭，祭天地、鬼神、祖先，赤那让王恩去送礼，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没想到却正好被我们给赶上了。”
“这种集会的时候，是各个部落的首领们，都会前去。”
“估计是瘟疫散布开之后，也被这些部落的首领们，带回到了他们各自的部落当中去。”
“这才引起了匈奴全境的瘟疫大爆发。”
“那些首领们，普遍都是非常健壮的，或许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他们的牲畜以及其余部落当中的人就难说了。”
廖凡对着郑泰说道。
“那也就是说，目前匈奴这边想要南下攻打我们的计划，几乎是中断了？”
郑泰对着廖凡问道。
“那是肯定的。”
“别的不说，这一场瘟疫听说可是涉及到了畜群，要是马匹都死绝了，他们拿什么南下？”
“跑着？累不死他们！”
廖凡笑着说道。
“之前在草原上也有这种瘟疫吗？他们有没有应对的办法？”
郑泰想了想问道。
“应该也是有的，但绝对不多。”
“像这种大规模的应该是从来没有过。”
“本来他们各个部落就比较分散，就算一个部落当中有了这种瘟疫，也不会突然的爆发开。”
“再加上他们都是游牧民族，这种瘟疫的影响，自然是会降到最低。”
“但现在这种情况，绝对没有办法。”
廖凡很是确定的说道。
廖凡在幽州大营已经近二十年的时间，对于草原上的东西，是相当了解的。
“这样一来，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合适的药物……”
“就算有药物，那恐怕短时间内，也无力再战。”
郑泰皱着眉头想着。
“将军，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陛下通过这么小小的一招，就给我们创造出来了如此机会，我们还等什么？”
“出兵北上吧！”
“一定能够一举剿灭北元和匈奴！”
廖凡有些兴奋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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