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
看见这一幕，南城墙上的众人纷纷倒吸冷气。
如同见到鬼魅。
这做梦也梦不到的一幕，就这么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东南方向烟尘滚滚，入云龙公孙胜领着杜迁、宋万向南城杀来。
他们是来帮助晁盖攻城的。
万万想不到看见的是漫山遍野梁山溃兵的场面。
“这……怎么回事？”
龙公孙胜一脸惊愕。
连忙让手下抓住一个溃卒，仔细询问。
听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上来救援的三个头领完全愣住。
半场之后，公孙胜才咽了一口唾沫。
满脸惊骇的看向远处，正在领兵追杀梁山众人的张文远。
“你是说，张文远带领三百人和我们一千弟兄方阵对冲。”
“张文远单枪匹马杀入阵中。”
“三百人死了将近三分之一，还没有溃退。”
“张文远在他手下溃败之前，入阵杀了晁盖哥哥？”
“小小郓城县，能有这样的猛将？”
公孙胜的内心无比震动。
他走南闯北见过的英雄好汉也算多了。
不是没有人能够做到张文远所说的事情。
但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战将，必然是一等一的人物。
如果张文远是个马将，凭借马快刀急，能够阵前斩将夺旗，那也说得过去。
但张文远是在马匹被搠死之后，用步战的方式杀穿了重重防御，完成斩将夺旗的壮举。
这实力就真的有些恐怖了！
甚至张文远还不是个武将，而是文吏。
就这么说吧。
凭借张文远的武艺，哪怕他杀了宋江和晁盖，此战之后，只要他愿意投身绿林。
会有无数山寨求他去坐一把交椅。
公孙胜都后悔起来。
“若知道张文远的实力如此强悍。”
“梁山何必与他为敌？”
公孙胜看向远处倒下的晁盖将旗。
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杜头领！宋头领！”
“快收拢溃兵。”
“组织防御。”
他必须快速组织队伍撤退。
要不然真会被张文远的三百人追亡逐北。
说不定他带到战场上的一千支援军队都会被溃兵带到溃散。
张文远看见公孙胜的大旗出现之时，也连忙叫住手下节级，收拢队伍。
之前他能追着一千人跑，是因为晁盖的一千军队看见三个主将被杀，已经完全失去了战心。
军气被夺的军队只是拿着武器的乌合之众罢了。
三百人追着一千人砍杀也是轻而易举。
但公孙胜带来的一千军队却还是有战斗力的，等他们组织起来，如果追的太近，说不定张文远的手下还会被反杀。
张文远剩下的这两百多步兵，可是经历过骑兵冲锋和步兵近距离对抗不退的敢战之士。
哪怕张文远还没得到指挥军队的特殊能力，只凭借常识也能想到这样的老卒有多珍贵。
出现任何损伤都极为不值。
张文远令他们不要再捉俘虏，也别再抢首级。
二百多土兵渐渐聚集在一起。
公孙胜那边也收拢了残军，见到张文远的人马已经排好方阵，看起来就不好啃。
对于梁山来说，晁盖刚死，正是军心不稳的时候。
公孙胜也不过是让大军缓缓前进，抢回了晁盖的尸体之后就火速退兵。
张文远知道手下人也无法再经历第二场阵地战了，只是在战场上看着他们远去。
张文远也收殓牺牲土兵的尸首，押着俘虏回城。
他刚刚走上城墙，就听城上发出一阵欢呼。
“五里外的梁山营寨降旗了！梁山贼要退了！”
“县尊大人，我的弟兄们不辱使命吧。”
张文远的语气之中带着一种大战之后的松弛，也有淡淡悲伤。
虽然仅是四天的朝夕相处，心中也有了上战场就会有牺牲的准备，但他的三百弟兄也战死了四十多个。
这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张文远的心中也充满唏嘘。
时文斌却是狂喜，他猛的一拍张文远的肩膀，笑道：
“此战张押司你为第一功！”
“本县保举你为郓城县尉，此后掌郓城土兵，节制马步军都头！”
刚刚听说胜利消息来到城墙上的朱仝和雷横闻言都是一愣。
张文远昨天还和他们平级，现在却已成为了他们的绝对上级。
而且还是有官身的县尉，比他们两个只算节级头领的都头要强太多。
但两人却没有说话。
他们都听说了张文远的战果。
杀死两个梁山头领。
阵斩梁山匪首、夺生辰纲的主谋晁盖。
这样的功劳他们两人拍马都赶不上。
更别说张文远带领三百人抗击晁盖一千中军的壮举。
以他们对土兵的掌控力，同样的事，就算想做也做不到！
朱仝首先拱手道：
“恭喜张县尉。”
雷横也连忙拱手。
张文远拱手回礼，又道：
“请县中安排抚恤，赡养牺牲土兵弟兄的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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