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这么多?"她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
周瑾把网兜往石桌上一放,发出"哗啦"一声响:"不要票的都买了。"他蹲下来,手指轻轻按上她的腰,"还酸?"
甲叮叮"嘶"地倒抽一口冷气,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说呢?"她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连着三晚上...周副营长好体力啊。"
周瑾低笑,从网兜里摸出个油纸包:"红糖糕,趁热吃。"见她要伸手,又突然举高,"叫句好听的。"
"周瑾!"甲叮叮涨红了脸,正要发作,院门突然被推开。
"叮叮啊,我家..."许花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周副营长半跪在竹椅前,手里举着糕点,平日雷厉风行的甲叮叮居然瘫在椅上一动不动。
"许嫂子有事?"周瑾面不改色地站起身,顺手把红糖糕塞进甲叮叮嘴里。
许花结结巴巴地晃了晃手里的空碗:"那个...酸豆角..."
甲叮叮艰难地咽下糕点,指了指厨房:"灶台上还有半坛子,您自己拿。"她试着想站起来,腰却一软又跌回椅子上。
周瑾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转头对许花解释:"她赶海闪了腰。"
许花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捂着嘴快步走向厨房。
不一会儿,院里就听见她在隔壁大嗓门地嚷嚷:"哎哟你们是没看见,周副营长家那个黏糊劲儿..."
甲叮叮把脸埋进手掌里:"周瑾!我的名声..."
"怕什么。"周瑾把她打横抱起来往屋里走,"合法夫妻。"他踢上房门,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从网兜里翻出凉草粉,"给你煮消暑汤?"
甲叮叮揪住他的衣领:"你今晚睡地板。"
周瑾挑眉,从裤兜里掏出个小纸盒:"那我买的这个..."
甲叮叮瞥见盒子上"计生用品"四个字,顿时耳根发烫:"你!供销社怎么会有?我不喜欢,我会配药的"
周瑾得意地晃了晃盒子,"你说的,不许赖皮"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今晚保证十二点前让你睡觉。"
院墙外突然传来柳副园长醉醺醺的吼声:"老周!出来喝酒!"
周瑾叹了口气,把盒子塞进枕头底下:"来了!"他给甲叮叮掖好被角,"睡会儿,晚饭叫你。"
她翻了个身,闻着厨房飘来的凉草粉清香,迷迷糊糊地想:今晚一定要周瑾谁地上。
院墙那头,许花正绘声绘色地跟一群军属比划:"周副营长那个眼神哟,跟要吃人似的!"
众人哄笑中,谁也没注意一个小战士匆匆跑过,怀里抱着一摞《木薯去毒操作手册》——扉页上赫然印着"编撰:甲叮叮"三个字。
隔壁老张调走了,隔壁要搬走了。
搬家那天清晨,甲叮叮正在院里晒海带,突然听见"咣当"一声响。老张媳妇拖着口裂了纹的粗陶水缸,正费劲地往她院里挪。
"嫂子这是?"
"叮叮啊,这些家什都留给你们。"老张媳妇抹了把汗,眼睛红红的,"老张调去青岛基地了,多亏..."
甲叮叮按住她往缸里塞的布包:"一码归一码,五尺布票加两块钱,您看够不?"
老张媳妇急得直搓围裙:"使不得!要不是周副营长把老张报了修名额上去。"
"老张技术考核卡了三年,再不过就得转业。"老张媳妇压低声音,"周副营长把舰上那套进口设备的维修笔记借给老张看"
甲叮叮的手指在水缸边沿轻轻敲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抬眼看了看老张媳妇红彤彤的眼眶,突然转身进屋,从樟木箱底翻出个牛皮纸包。
"拿着。"她把纸包塞进老张媳妇围裙兜里,"老周前年整理的轮机故障排除手册,比维修笔记全。"
老张媳妇摸着纸包厚度,惊得直摆手:"这可使不得!听说周副营长就靠这个拿的技术标兵..."
"复印本。"甲叮叮眨眨眼,"原件锁在舰上保险柜呢。"她故意提高声音,"反正某些人记性好,用不着。"
院墙那头传来"咣当"一声——周瑾失手打翻了煤球模子。老张媳妇噗嗤笑出声,终于把布包收进怀里:"你们两口子啊..."
正说着,周瑾拎着两网兜海货进院,裤腿还沾着煤灰。老张媳妇立刻挺直腰板:"周副营长!这些旧家什您别嫌弃!"说完一溜烟跑了,围裙兜里的纸包露出个角,在阳光下泛着黄。
周瑾把两网兜海货往地上一撂,蛤蜊"哗啦啦"滚了一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甲叮叮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腰,把沾着煤灰的脸往她衣襟上蹭。
"叮叮——"他拖长了调子,声音闷在她衣服里,"那台破轮机都快比我爷爷岁数大了!"
甲叮叮被他蹭得直往后仰,手里的晒海带架子"啪嗒"掉在地上。她揪住周瑾的耳朵:"起来!煤灰都蹭我身上了。"
周瑾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你猜怎么着?我今天发现那台老古董的轴承居然是民国时期的!"他比划着,"就那个德国造的,现在连配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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