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归许可,实际种植环境得现场看。” 高个红袖章抱起胳膊,“你先回去吧,等检验结果出来再说,最少得等三天。”
念槐知道这是故意刁难,急得鼻尖冒汗:“同志,这种子耽误不起啊!过了这几天,错过播种期就全废了!”
正争执间,一辆银灰色轿车停在路边,下来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胸前别着 “省农科院” 的工作牌:“小念?怎么在这儿?”
“张教授?” 念槐又惊又喜,“您怎么来了?”
张教授是她之前参加中医交流会认识的农业专家,研究中药材种植的:“我来县里做技术指导,刚听说你们进的种子被扣了,过来看看。”
他转向两个红袖章,递过工作证:“同志,这批种子是我们院培育的,检疫报告原件在我车上,要不要看看?”
高个红袖章接过工作证,脸色变了变:“原来是省农科院的专家啊,误会误会。”
“不是误会吧?” 张教授慢悠悠地从车里拿出文件袋,“检疫报告、品种审定证书都在这儿。你们说要现场评估种植环境,正好我下午要去他们村,不如一起去看看?”
矮个红袖章搓着手笑:“那敢情好,有您这位专家在,我们也省得麻烦了。其实吧,也是有人打举报电话,我们不得不按程序走,还请姑娘多担待。”
念槐这才松了口气,偷偷给张教授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等种子装上张教授的车,念槐才敢问:“张教授,您怎么知道种子被扣了?”
“市中医协会的老李给我打的电话。” 张教授发动车子,“他说你们村推广中医遇到不少麻烦,正好我这几天有空,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念槐心里一暖:“真是太谢谢您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别急,好事多磨。” 张教授拐过街角,“其实我也听说了你们村那片地的事,有人想建化工厂,那可是断子绝孙的买卖。中医药材种植是生态产业,值得推广,我支持你们。”
车子驶离县城往村里去时,念槐接到雷影的电话:“念槐,你那边咋样了?林老让我问问,要是不行,我们就想别的办法。”
“没事了雷影,” 念槐笑着说,“省农科院的张教授帮了大忙,种子能取出来,他还说要跟咱们去地里看看呢。”
“真的?那太好了!” 雷影在电话那头喊,“我们在坡地这儿等着,周记者还在这儿采访呢,刚才还说要帮咱们联系电视台!”
挂了电话,张教授看着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县城:“小念,你们村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个想建化工厂的老板,能量不小啊。”
念槐点点头:“之前警察同志也说,刘富贵背后还有人。他们好像就是不想让我们把中医推广起来,总觉得中医碍着他们的事了。”
“中医是咱们的宝贝,怎么会是碍事的东西?” 张教授叹了口气,“现在不少人觉得西医才是科学,把中医当成老古董,这是偏见。其实中西医各有长处,完全可以互补。你们能坚持推广中医,是好事。”
车子快到村口时,念槐指着路边的牌子:“张教授您看,那是我们村刚立的‘中医药材种植示范基地’的牌子,前儿刚竖起来的。”
张教授透过车窗望去,牌子是用松木做的,虽然简陋,但字写得遒劲有力。远处坡地上,几个身影正在翻地,马灯挂在田埂边的槐树上,在日头下闪着光。
深夜的脚步声与藏在柴房的人
护村队第一晚巡逻时,雷影带着三个年轻小伙,每人手里拿根木棍,腰间别着铃铛。老支书给他们煮了姜茶,用保温桶提着跟在后面。
“雷哥,你说那伙人今晚还会来不?” 二愣子攥着木棍的手直冒汗,他昨天刚娶媳妇,本不该来熬夜的。
雷影往田埂上啐了口:“来不来都得防着。你听着,要是见着黑影,先摇铃铛,别自己往前冲。”
四个人分成两组,雷影带着二愣子走东边,另外两个小伙走西边,约定半个时辰在晒谷场碰头。月光洒在刚翻过的土地上,能看见白天撒下的种子已经冒出点点嫩芽。
“你说这黄芪能长多高?” 二愣子踢着脚下的石子,“我媳妇说,要是种成了,就用卖药材的钱给娃买台学习机。”
雷影笑了:“好好守着,别说学习机,盖新房都够。”
正说着,西边突然传来铃铛声,急促又响亮。雷影心里一紧:“走!看看去!”
两人往西边跑,刚转过山坳,就见两个黑影正往坡下窜,手里还抱着个麻袋。守西边的两个小伙追在后面,其中一个崴了脚,正坐在地上哼哼。
“站住!” 雷影喊着追上去,二愣子也跟着往前冲。
黑影跑得飞快,眼看就要钻进树林,雷影捡起块石头扔过去,正砸在后面那人的腿上。那人哎哟一声摔倒,麻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 全是刚发芽的药材苗。
“狗娘养的!” 雷影扑上去按住他,二愣子赶紧捡了根绳子把人捆上。前面的黑影钻进树林,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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