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突然戒严,大门紧闭,里面死气沉沉,所有家丁护院守住任何可能进出的地方。
盛辞月三人递了帖子想要见崔偃,被告知崔府现在谢绝一切外客。
在外面转了一圈,想要走个后门,也没找到。
天色越来越黑,眼看什么消息都没有,最后还是江焕拍板决定,用点特殊手段。
于是盛辞月和李随意二人换上夜行衣,用轻功翻进高墙。
因为以前从未来过崔府,她们只能摸索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
走到一处拐角,两个侍女提着灯突然出现,盛辞月险些暴露身形,被李随意一把拉到身后。
“今日这是怎么了?老爷院子附近谁都不能去,我瞧着那动静,不像是小事。”
“我听在老爷院里伺候的弟弟说了一嘴,好像是老爷和公子吵架了,吵得还挺凶,家法都请了。”
“啊?这么严重吗?我在这伺候了三年了,还是头一次听说家法。公子到底做什么了?能惹得老爷如此生气?”
“不知道,我弟弟他们下了死命令封口,我也是根据他们口风猜的……八成啊,是和他那同窗有关。之前老爷不就觉得,是公子有个不求上进的同窗,把他带坏了嘛……”
盛辞月听着,脸上有些难为情。
这“不求上进”的同窗,想来说的就是她了。
然而李随意却冷嗤一声:“老子武将世家,学不来咬文嚼字的东西那不是很正常?还说老子不求上进?”
盛辞月:“……”
她戳戳李随意的后背:“说的可能是我。”
李随意瞥她一眼:“你算老几?论不求上进,谁能比得过老子?”
盛辞月扯扯嘴角,无奈翻了个白眼。
不是吧,连这也要跟她抢?
那两个侍女越走越远,直到拐了弯看不见人,她们才轻手轻脚的从阴影中走出来。
“刚才她们说,崔乘风被动了家法?”
盛辞月声音中隐隐带着焦灼。
“崔府的家法……不会要打人吧?”
李随意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还真猜对了。
以崔呆子那文文弱弱的身子,挨一顿家法,恐怕得掉半条命。
他们得赶紧找到崔乘风了。
又往前摸了两个院子,不知走到了何处,突然听得草丛中传来一声猫叫。
盛辞月被吸引,多看了两眼。谁知再一回头,就和窗内的一双明眸对上了视线。
“崔……崔大小姐?”
盛辞月瞳孔骤缩,结结巴巴的想解释。
“我……我们就是想来看看乘风兄怎么样……”
因为突然被抓包,盛辞月不免紧张,声音也大了些,直接惊动了院子里守着的下人。
“是谁在那边?”
一声怒喝响起,李随意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她直接上了房顶。
两个家丁提着灯跑过来,见崔静姝站在窗边,恭敬的一拱手。
“大小姐,方才这边似乎有动静,您可听到了?”
“无碍。”
崔静姝柔声道。
“是我的猫跑出去了,我在叫它。”
草丛里的白猫适时跑出来,一路窜上窗台,跳进崔静姝怀中。
家丁见状连忙告罪,俯首退下。
崔静姝探头看了一眼,然后朝屋顶轻轻喊了句:“人走了,你们出来吧。”
李随意带着盛辞月从屋顶跳下来,落在窗前。
“乘风在那边的柴房关着,我也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了。父亲态度坚决,我劝不住,也被禁足了。”
崔静姝语气中带着焦急,手指向柴房方向。
今日父亲气的请了家法,那手掌宽的木杖打在人背上,棍棍见血。
但是崔乘风就是一口咬死,什么话都不说,不肯服软认错,最后硬生生被打晕了过去。
她死命阻拦,父亲却越来越气。
气到最后,已经逐渐演变成了失望。
最终扔下一句:关进柴房,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出来。
崔乘风被拖走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省,现在也不知究竟怎么样了。
她出不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弟弟这两位同窗身上。
虽然尹怀袖他……
但是现在还是乘风的性命要紧。
盛辞月见崔静姝如此郑重严肃,便知道事态紧急,道了谢之后拉着李随意匆匆离开,向着她指的方向找过去。
很快,就找到了柴房。
两人放倒了周围守着的一群家丁,暴力砍开门锁,终于见到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崔乘风。
“乘风兄!”
盛辞月跑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乘风兄,你怎么了?”
她的手落在崔乘风背上,引得崔乘风身体轻颤一下。
屋里没有灯,视线受阻。她蹲下离得近了,才闻到崔乘风身上浓厚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她低呼出声,察觉掌心黏腻,仔细一看才发现血红一片。
“怎么这么严重!你爹是要把你往死里打吗!”
盛辞月气的牙痒痒。
哪有这么当爹的,儿子只是功课没学好就要打成这样,这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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