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上海废墟的幸存者队伍,如同在沸腾的进化熔炉边缘艰难跋涉。他们避开了缓慢吞噬建筑的“吞城者”,绕开了静谧诡异的“叶脉人”森林,却不可避免地闯入了另一个被终焉教极端思想浸染的区域——一片位于废弃工业区地下的、由巨大防空洞改造而成的“痛苦圣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血腥、汗液、以及一种…高度浓缩的神经兴奋剂混合而成的刺鼻气味,刺激着人的鼻腔和神经末梢。
这里不再是林无咎主导的、相对“有序”的进化中心。母巢崩塌后,失去了统一指令的终焉教发生了剧烈分裂。其中一部分教徒,彻底拥抱了《痛苦真经》中“极致进化源于极致痛苦”的极端教义,形成了名为“疼痛圣徒”的新教派。他们摒弃了复杂的器官异化或跨物种融合,转而追求一种更纯粹、更直接、也更残酷的进化路径——以自虐为阶梯,以痛苦为燃料。
陆昭小队潜入时,一场规模浩大的“升阶仪式”正在圣所中央的圆形广场上进行。数百名“圣徒”赤身裸体地跪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们的身体本身就是恐怖的进化图谱:布满全身的、新旧叠加的狰狞疤痕;被故意削去指关节、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指;眼球被替换成记录痛觉信号的机械义眼;甚至有人切除了部分头骨,让搏动的大脑皮层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广场中心,竖立着两座由锈蚀钢铁和硬化血肉构成的、造型扭曲的祭坛。
祭坛一:酸液神经雕刻
一名被选中的男性圣徒走上祭坛。他眼神狂热而空洞,张开双臂,如同献祭的羔羊。两名身披神经束“法袍”的祭司上前,手中拿着的并非画笔,而是连接着精密泵体和腐蚀液罐的微型酸液喷枪。
没有犹豫。喷枪启动,发出细微的嘶嘶声。高浓度的生物强酸液被精准地喷射在圣徒的背部皮肤上!
“滋——!”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起!皮肤瞬间碳化、变黑、翻卷!剧烈的痛苦让圣徒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嚎叫!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身体各处涌出!
但这仅仅是开始。祭司的手稳如磐石,操控着喷枪,如同最冷酷的雕刻师,在圣徒痛苦痉挛的背部皮肤上,蚀刻出一条条复杂、精细、相互连接的沟壑!这些沟壑并非随意,而是严格遵循着人体神经丛的走向和某种扭曲的能量回路图谱!强酸蚀穿表皮、真皮,甚至灼烧到神经末梢本身!
“啊啊啊——!!!” 圣徒的惨叫达到了顶点,身体剧烈抽搐,但被祭坛上伸出的生物束缚带死死固定住。他的背部变得一片狼藉,焦黑、溃烂、血肉模糊,但那些被酸液蚀刻出的沟壑,却在剧痛的刺激下,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幽蓝色的生物荧光!仿佛痛苦本身正在转化为能量,沿着这些新生的“神经回路”奔涌!
“看!‘痛苦回路’正在形成!” 一个祭司狂热地高喊,“每一道刻痕,都是通往更高感知的阶梯!每一次灼烧,都在点燃进化的圣火!”
当最后一笔蚀刻完成,圣徒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瘫软在祭坛上,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祭司将一种散发着荧光的神经凝胶注入那些新生的沟壑。瞬间,圣徒背部的荧光回路大盛!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机械义眼疯狂闪烁!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身体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弹射而起,一拳砸在旁边的钢铁支架上,竟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速度、力量在剧痛的顶峰被短暂激发,但这显然是透支生命换来的力量。
祭坛二:心跳归零剪辑
另一座祭坛上,仪式更加惊悚。一名女性圣徒被束缚在冰冷的金属椅上,她的胸膛被切开一道口子,连接着复杂的生命维持设备和生物电刺激器。她的心脏被暴露出来,在透明的营养液中缓慢搏动。
仪式主持者(一位眼神如同手术刀般冰冷的老者)手持一个布满电极的探针,对准了圣徒的心脏。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在死寂的圣所:“记住!在心跳停止的瞬间,在意识滑向虚无的深渊之前,在那生与死的量子叠加态中…抓住它!用你全部的意志,引导‘神赐之痛’,完成最后的基因剪辑!”
“开始!” 老者一声令下。
生命维持设备上的心率数值开始被强行压低!60…50…40…圣徒的脸色迅速灰败,呼吸变得微弱而断续。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但更深处是一种病态的、近乎狂热的期待!
“30…20…10…” 冰冷的电子音报数如同丧钟。
当心率跌至“5”时,老者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按下了探针的按钮!
“嗤啦——!” 一道强大的生物电流瞬间贯穿了圣徒的心脏!心脏在电极的刺激下猛地一颤,然后…彻底停止了跳动!
心率显示器上,一条冰冷的直线延伸开来。
“死亡确认!”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就在这心脏停跳、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临界点!老者毫不犹豫地将另一根探针,精准地刺入圣徒暴露的大脑皮层特定区域!一股携带着特定基因编辑指令的、混合了高浓度神经兴奋剂和痛苦信息素的生物电脉冲,如同最粗暴的刻刀,狠狠刺入那濒临崩溃的意识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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