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成了那朵野玫瑰的沉默监护人。
>每次训练归来,窗台小花瓶总被调整到最佳光照角度。
>直到“毒蝎”小队在积分掠夺战里故意打翻它——
>“哟,格瑞大人养的娇花?”
>赤狱裁罪出鞘的破空声淹没对方惨叫。
>我冲过去时,只看见他沾血的指尖捻起一片破碎花瓣。
>“下次,”他甩掉血珠,声音比剑锋更冷,“藏好。”
>当晚匿名消息闪烁:
>“需要花架。”
>附设计图精密如武器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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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朵来自寒冰湖的暗红玫瑰,似乎成了我与格瑞之间一道无声的、带着荆棘的桥梁。
自那个暴雨倾盆、舌尖残留着黑巧苦甜与终端冰冷宣告的夜晚之后,某种东西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它并非融化,更像是冰层之下,有暗流开始涌动。
最直观的证据,便是那朵被我珍而重之放在窗台上的玫瑰。
窗台的位置,正对着训练场的方向,视野开阔,能捕捉到从清晨第一缕微光到午后最炽烈阳光的轨迹。最初,我只是随意地将那个用废弃散热片弯成的简陋小花瓶放在那里。然而,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敏锐地察觉到,小花瓶的位置,总是被极其细微地调整过。
有时是向左偏移几厘米,恰好避开正午过于毒辣的直射。有时是被轻轻转动了一个微小的角度,让每一片花瓣都能更均匀地沐浴在晨曦柔和的金辉里。甚至有一次,下了一场短暂的酸雨,我冲回房间时,发现小花瓶被谨慎地向内挪移了半尺,完美地躲在了窗檐的遮蔽之下,几片娇嫩的花瓣上只沾了零星几颗微小的、无害的水珠。
这些调整极其细微,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精确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谨慎。仿佛操作者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生命,又固执地要将它置于最完美的环境之中。
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个沉默如山、气息如同极地寒流的银发青年。那个会在食堂角落放下天价黑巧说“难吃”,会在终端里用命令式口吻说“站我身后”的人。
格瑞。他成了这朵野玫瑰沉默的、不请自来的监护人。
这个认知,像一颗小小的火星,落入心湖深处,漾开一圈圈带着暖意和酸涩的涟漪。每次训练归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推开房门,第一眼望向窗台,看到那抹暗红依旧倔强盛放,看到小花瓶那细微却不容忽视的位置变化,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便会悄然滋生。
仿佛那朵花,成了我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带着生命温度的锚点。证明着寒冰湖的血与光并非虚幻,证明着那冰冷的“欠你一次”和“站我身后”之下,确实存在着某种……笨拙的、别扭的在意。
然而,大赛的残酷底色,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从未真正远离。平静的表象之下,是随时可能引爆的杀机。
***
积分掠夺战。
大赛系统随机生成的废弃工业区地图。巨大的、锈迹斑斑的管道如同巨蟒般缠绕着坍塌的厂房骨架,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锈蚀的刺鼻气味。光线昏暗,只有高处破裂的顶棚透下几缕惨淡的天光,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危险区域。
我背靠着一根粗大的冷却管道,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被火焰灼烧,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闷痛。右臂的作战服被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染红了小半截衣袖。赤狱裁罪斜插在脚边布满油污的地面上,黑红的剑身微微嗡鸣,散发着未散尽的凶戾气息。圣光织愈的莹白光丝正缠绕在伤口上,清凉的治愈之力源源不断地渗入,驱散着残留的元力侵蚀,快速修复着创伤。但刚才那场以一敌二的恶战,消耗实在太大了。
对手是“毒蝎”小队,一支以阴险毒辣、擅长偷袭和掠夺弱者积分而臭名昭着的队伍。刚才那两个家伙,实力不算顶尖,但配合极其刁钻,差点让我吃了大亏。
就在我全神贯注处理伤口,警惕着可能从管道阴影中再次扑出的敌人时——
“哟?瞧瞧这是谁?”
一个带着明显恶意和夸张腔调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突兀地从侧上方一根横亘的巨大管道上传来。
我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一个穿着“毒蝎”小队标志性暗绿色作战服的身影,正蹲在那根离地数米高的粗大管道上,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令人作呕的狞笑。他手中,赫然把玩着一个极其眼熟的、用废弃散热片弯成的简易小花瓶!
小花瓶里,那朵暗红色的野玫瑰,正随着他轻佻的动作而剧烈地摇晃着!纤细的花茎似乎随时会被折断!
“啧啧啧,”那人咂着嘴,故意用极其刺耳的音调大声嘲弄,“这不是我们祁大美人儿嘛!怎么,被我们兄弟俩揍得这么惨?哟,还带着花呢?”他晃了晃手中的花瓶,几片脆弱的花瓣在剧烈的晃动中飘落下来。“让我猜猜……这该不会是格瑞大人养的小娇花吧?哈哈哈!没想到冷酷无情的格瑞大人,也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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