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察觉到他的自尊已经受到了伤害,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走到床边,按下了开关,将房间的灯光关掉。
然后慢慢走近他,靠进了他的怀里。
“睡吧……什么也别想了。”
……
一周之中,星期一是医务室最为忙碌的日子。
“喂,你别推啊!我是先站在这儿的!”
一位中年卷发的大婶猛地叉起腰,扯着嗓子嚷嚷道。
被她指责推搡的那位妇女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立刻瞪着眼大声反驳起来。
“胡说!你看看这号码,我这是36号,你拿的是40号,怎么可能排在我的前头?”
听到这话,卷发大婶却显得理直气壮。
不仅没退让半步,反而把手里的那张编号纸往身后藏了一藏。
“谁写的那个40号了?我的明明就是34号!你肯定是看错了!”
对面那名妇人立刻不乐意了,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34号可是我拿的,你瞎说!”
眼看着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口水四溅,一旁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时,负责维持秩序的小护士见情况不对,连忙快步走了过来。
“都安静一下!”
“看病是严格按照号码来的,不管是谁都不允许插队。如果你们再这么吵吵嚷嚷,就把你们的挂号单全收了!取消你们今天的号!”
一听这话,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几个排队病人顿时闭嘴了。
号要被取消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她们一大清早特意从村子里赶来,就是为了挂到阮医生的号!
自从阮初夏成了镇上远近闻名的年轻神医后。
来医务室找她瞧病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是日日爆满。
不只是镇里的居民有了病痛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连附近那些偏僻村子的村民们也都陆陆续续翻山越岭而来。
主要因为阮初夏为人踏实,看病干脆利索,药方对症且开价实惠。
最关键的是她不端架子。
不论病人贵贱、贫富,总是一视同仁地对待每一个人。
起初的时候,阮初夏面对源源不断的病人毫无怨言。
不管人数再多,只要有挂号单递上来,她照旧尽心尽力看完。
但慢慢地,前来就诊的人实在太多了。
最多的时候甚至每天能接诊二三百人。
哪怕她加班加点一直看诊到晚上七八点钟,也忙不过来。
最后无奈之下,黄院长不得不提出每日限号一百人,并张贴通知进行公示。
但是即便如此,那一百个名额每次一经放出来。
不到半个小时就抢购一空,甚至有人为了挂到号前一天晚上就在门口排起长队。
程美芳低头看了眼手中的89号,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号码前面还排了不少人,至少也得轮到下午才能见上医生。
她跟旁边的女人嘟囔了一句。
“估计要等到下午了。”
旁边的女人生得体面,面容温和,但神情有些冷淡。
她看起来约莫四十几岁,皮肤白净细腻。
身上穿着一件裁剪合身的毛呢大衣,颜色是低调的深灰色。
头发略微微卷,垂落在肩头。
听说现在港城很流行这种款式,看着挺洋气。
这女人正是章书记的老婆——卫成露。
听见她这么说,卫成露漫不经心地撩了一下鬓边飘落的碎发。
她转过头来,嘴角淡淡的,语气也依旧平淡。
“就算等到半夜也要等,我有事得问问她。”
程美芳听了之后愣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泛起了嘀咕。
她有点摸不清这人到底有什么话非得找阮初夏说不可。
两人平日也没什么交情,关系并不亲近。
大伙儿来找阮初夏,无非都是来看病的。
在卫生院,大家排队等的就是个号,盼的是早日诊断、调理身子。
可这些天下来,她觉得卫成露根本就没啥大毛病,甚至连一个小感冒都没犯过。
身体状态看起来还挺精神。
那她为啥突然跑来见阮初夏呢?
这件事还要从两个星期之前说起。
那是卫成露自己亲自上门求诊的时候。
不是打发人送钱请大夫,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来了卫生院。
当时的情景到现在程美芳还记得清楚。
那天气温不低,太阳照得人昏沉。
她在门口碰到了刚进门的卫成露,原本想着她只是例行看看病,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让她大吃一惊。
原来那天,卫成露实在忍无可忍,在家里把那个人喊到了客厅。
什么话也没多说,当场丢了一叠厚厚的钞票在桌上。
她的脸色不太好,眼神冷冰冰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要把人家辞了。
卫成露是个画家,专门在家搞艺术创作。
她对环境特别挑剔。
因此家里请了保姆,不仅为了打理日常,也是为确保她作画时能够有个安静整洁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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