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我还吗？”
吃晚饭的时候，林月还想再确认一下，毕竟是两千万功德，而不是两万功德啊。
晏舒道：“不用了，我在空间里，功德量对我用处不大。既然你需要，那就拿走好了。”
方彩静在一旁道：“狗尾巴草都变粉色的了，他还在乎什么功德哦。”
林月一头雾水：“这件事跟狗尾巴草有什么关系？”
晏舒的脸颊红了红，低斥道：“你别胡说了。”
方彩静道：“我胡说？我进来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见呢。”
林月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是看晏舒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便道：“那你什么时候需要就跟我说，就当是存在我这里的。”
“另外，你需要什么丹药也跟我说，如果我能兑换的，我都兑换给你。”
晏舒摇了摇头，但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果你真的耿耿于怀，那我换三个承诺吧。”
“将来只要你能做到的，都要答应我，如何？”
林月道：“不违背道德和律法，不伤人害命，不违背我的心意。”
“三十件都可以。”
晏舒道：“三件就够了，你答应就行。”
林月摸着晏舒给的蝙蝠戒指，说道：“我答应。”
那戒指跟随她的心意，在边上多了三道痕迹，她展示给了晏舒看。
可晏舒只看见，她带着他送的空间戒指，一时间俊脸更红了，赧然道：“你喜欢就好。”
林月：“……”？？
方彩静看了一眼，叹道：“以前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可惜了。”
小满道：“才不可惜呢，宴叔叔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人。”
晏舒忍不住笑，心情轻松了许多。
林月抚摸着小满的额头道：“要跟我出去玩玩吗？”
小满摇头：“不想。”
“在空间里娘找不到小满不担心，出去了，娘要担心。”
方彩静欣慰道：“真不愧是娘的暖心小棉袄。”
林月也看得羡慕，说道：“我以前没有想过，自己如果有一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但是看见小满，我对孩子充满了各种想象。”
方彩静笑着道：“那就生一个嘛，又不是不会生。”
林月顿时清醒道：“算了，还是看着你们生的就可以了。”
她可不想在异世界留下自己的骨肉，到时候带不走，哭都要哭死。
晏舒吃着方彩静做的饭菜，食不知味。
鬼怪这种东西，即便有了修为，可以像人一样行走在世间。
但到底不是人，孩子若是喜欢，只能收养了。
他想着，又听见林月想离开，便问道：“你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林月道：“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话题，人和这里没有什么两样，所求的东西也都差不多。”
“不过消遣的东西更多，人心难以得到满足。”
晏舒道：“那你还惦记回去干什么？”
林月一时语塞。
晏舒继续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已经是常人所不及，终其一生，都会将你捧在云端，这是多么舒适的满足感？”
林月认真地想了想，对晏舒道：“可能我想回去炫耀一下呢？”
“炫耀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常人所不及的。”
“炫耀我过得很好，不用再去和他们拥挤致富之路了。”
“炫耀我这璀璨又传奇的一生，是多么美妙。”
晏舒闻言，陷入石化。
林月看他这幅模样“噗嗤”地笑，然后说道：“怎么，被我的肤浅惊呆了吗？”
晏舒慢慢回神，说道：“没有。”
“我只是没有想到，一个人在如此富有之后，还能如此有趣地活着。”
“可能我之前的人生，都太过枯燥了吧。”
“我觉得生活是自己的，我不想和别人有什么关系，除非迫不得已。”
林月道：“如果发生了迫不得已的关系，我想不会停留，而是逃得无影无踪。”
“但人的选择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也不必觉得奇怪。”
晏舒觉得自己很博学，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愿意去学，去参透。
但他发现，林月身上那扇门，打开以后，和他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她的世界更丰富多彩。
而他的世界，只趋于舒服，自己舒服，便可以一直停留在原处。
就在他的心，缓缓下沉时。
窗外，忽然披上了金色的装束。
小满高兴地跑过去看，并惊呼道：“哇，叶子都是金色的呢。”
“哦，不止，还有红色。”
“嗯……和春天的很不一样。”
小满说，看起来十分新奇。
方彩静起身教她认识新的树叶子，林月对晏舒道：“其实，冬天里能打一场雪仗也挺好的。”
“天气冷就多穿一点好了，雪天也很美。”
“如果我有幸回到那个世界，你也还在，我带你去看极光。”
“那是一种另类的美，穿越亿万光年，终将相遇的浪漫。”
晏舒不懂那是什么，但他仿佛也感受到，人类在那种浪漫中，所追寻的一种幸福。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决定不能将林月困在这里，也不是在空间里。
而是应该成全她，让她早点去她想去的世界。
哪怕到时候意味着分离，那也是一种很美妙的感情，而并非是满足自己私欲的挽留。
他问着林月道：“功德量到底是怎么攒的？”
“我应该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呢？”
林月扬起手中的戒指，笑着道：“你已经帮了啊。”
“过犹不及，慢慢来吧。”
“以后的风景很美，现在的风景也不差。”
“看看小满，每一个季节都不想错过，看到新鲜的事物都觉得惊奇，她才是这里最幸福的人呢。”
晏舒表示赞同，恍惚中也明白了林月为何能有如此机遇。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道心佛性，虽然不明显，但会随着相处渗入到周边人的身上。世间久了，影响的人也就多了，那或许就是她所说的功德。
晏舒的目光微微一变，他抬起手，轻轻拂过窗外的空间。
顷刻间，空间里万物舒展，摇曳动人。再一看手心中一圈圈散开的光芒，顿时明白了，他那两千万的功德量是怎么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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