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整座灵府开始剧烈巨震,无数竹影摇动,乍的破碎,整座灵府变得透明,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能看到灵府外无数电光不住的流窜。
白拂雪拿出一柄李铁匠出品的铁剑,手一招已收回损毁严重的灵府。
气沉丹田,剑上顷刻有雪白的云烟缭绕。
白拂雪挥剑向无数劈来的金雷斩去,随剑上的云烟过处,竟凭空挥洒出一朵朵晶莹剔透的雪花,从雪花的棱角处折射出七彩光芒。
雪花互相连接,重叠成巨大的雪花,盛开在白拂雪的身前,如面盾牌与狂舞的漫天金雷猛地撞在一处。
白拂雪不知自己新创的冬雨剑能不能抵挡住,果不其然下一刻,重瓣雪花层层崩裂,扬起漫天飞雪。
白拂雪如受巨创,整个人被巨力掀飞出去,只能持剑插入地面,才稳住身形,依旧在地滑行数丈之远。
山顶坚硬的岩石划出一道长长的剑痕,一直蔓延到崖边才勉勉强强停下,使白拂雪没有被摔得粉身碎骨。
“喔!你怎么做得到的?刚才不是我啊!”
青霜在白拂雪丹田摇晃不已,万分心焦。
它也不知为何白拂雪的筑基雷劫这般逆天?
但青霜又不敢出来帮他,雷劫本就是天道对修行者的考验,若使用超越自身太多力量的器物,反而会加强雷劫。
一旦青霜出来,白拂雪说不准就得面对成仙雷劫了。
青霜寻思就白拂雪这炼气期,不得连渣渣都不剩?
“呸。”
白拂雪吐出一口血,口中满是铁锈味,没时间与心思回答青霜的问题。
瞥了眼手上的铁剑,竟意外地没太多损伤。
李铁匠手艺进步了吗?
想着,白拂雪将舌下早已含好的疗伤丹药咽下,感受到此刻体内的忘情诀终于不再摸鱼。
飞速地在经脉间流转,帮助丹药化开。
白拂雪剑尖一划,光秃秃的山崖突然间如春暖花开,青绿枝条舒展,如道生机勃勃的城墙,挡在白拂雪面前。
但金色雷霆势不可挡,坚持了几个呼吸,城墙上的飞花、碎叶便被金雷劈散,飘飞在空。
“杂灵根就是不入流的意思,也就比没有灵根的凡人好一点。虽然也能修行,但成仙机会渺茫。能突破到筑基期的杂灵根,都可谓凤毛麟角……”
……
“你也不想第二日就被扔到乱葬岗埋了吧?”
……
“小白,若你以后能出宫,就带着它,把它埋到我家乡山坡上的枫树底下,就算我回家了。”
……
“我们已经……被蛮子们玷污了!就算活下来,将来也嫁不了人……只能去窑子里做妓女!叫人一辈子瞧不起……祖宗们知道……蒙羞……”
……
“之前巴图的管家诬陷我父亲和哥哥偷东西,把他们都打死,尸体切碎了喂狗!”
……
“原来是将魂契刻在玄蛇身上,还能利用玄蛇之血炼成妖血池,来给门下弟子们洗筋伐髓……”
……
“他们这群贱奴隶,怎么也不肯生小奴隶。一旦等他们死了,岂不就没人伺候老爷我了?”
……
“龙满仓屠戮并州,大约是为了炼制金蚕蛊渡劫。”
……
“他们拿婴儿的血,来给那药丸染色。”
……
“你去修真界又有什么用?你只是个杂灵根,这辈子若无奇遇,注定碌碌一生……”
……
“本宗两百九十二年前的宗主,乃是我的师叔,俗家名讳——花卿楼。”
……
“筑基雷劫三道,手指粗细,很好过的,洒洒水啦。”
……
连龙满仓那样杀人如麻的家伙都能顺利渡过雷劫;
连狗皇帝那样作恶多端,祖祖辈辈那么多人还能得享富贵,寿终正寝。
既然天劫有自己的意识与想法,也会分辨谁是谁,放着那么多坏人不劈,结果劈自己劈得这么起劲!
白拂雪自知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他不是逢人就救的圣母。
甚至有时候比较冷漠,觉得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
但还真是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
什么样的天道雷劫会让作恶多端的人过上富贵日子,凌驾众生之上,还视若无睹?
这世界真是有病!
白拂雪知道,也许自己只是飞蛾扑火。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在躲,反倒直面那漫天狂舞的金雷,持剑而上。
无数细小如针的剑气,伴随主人一起,最终狠狠与金雷相撞在一处。
霎那,方圆十数里亮如白昼,叫人难以逼视。
白拂雪全身肺腑一震,一股难以言喻地痛楚将他包裹,几乎令他失去全部力气。
握着剑柄的手颤抖不已,从指缝间溢出一丝丝鲜红的血丝。
但白拂雪此刻的头脑却无比清醒,咬牙硬撑着,不让自己握剑的手松开。
他能感受到两块下品灵石的铁剑被金雷缠绕,似在嘶鸣哀嚎着,从剑尖处开始撕裂成铁片。
白拂雪嗓音嘶哑地发出一声利啸,挥动破碎的长剑,带着无数细小若蝼蚁的秋雨与夏雨剑气,用尽全身力气,一剑如疾风暴雨,向那旋涡状的劫云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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