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如服毒身亡的消息传来时,孟宴臣正在给知意涂指甲油。珊瑚色的甲油刷停在半空,他指尖微颤,将瓶子轻轻放在床头柜:「警方说,她死前攥着张纸条。」他望向窗外的雨,玻璃上的水痕像无数道流泪的疤,「上面写着『Yvonne还活着』。」
知意的指甲在他掌心压出月牙形红痕。她想起昨夜的梦:穿白大褂的女人在实验室调试「夜莺之星」,手腕红绳上的枫叶银饰与她的一模一样,而女人转身时,露出与孟母相同的梨涡——那个梨涡,叶清如也有。
「去实验室。」她扯过外套,项链坠子磕在锁骨上,「母亲日记里提过,老宅地下有间珠宝实验室,用她和孟母的生日做密码。」孟宴臣按住她肩膀,袖扣在她锁骨处投下阴影:「先吃饭。」他端起粥碗,「你昨晚没睡好。」
瓷勺碰到牙齿的瞬间,知意突然剧烈咳嗽。孟宴臣立刻拍她后背,却看见她咳出的血沫里混着蓝色碎屑——正是他之前服用的药片。男人猛地打翻药碗,白粥在地毯上晕开,像朵垂死的花:「有人在食物里下药。」他掏出手机报警,却发现信号被屏蔽。
地下室实验室的密码锁泛着冷光。知意输入母亲的生日「」,门却纹丝不动。孟宴臣握住她颤抖的手,输入自己的生日「」,齿轮转动声中,墙面裂开条缝,透出冷白的灯光。
实验室中央摆着台精密的珠宝检测仪,旁边是排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未完成的「十二月星芒」系列珠宝。知意的目光被最底层展柜吸引:里面躺着件带血的白大褂,左胸口袋绣着「Y.C」字样,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星星,不要相信穿白大褂的人」——是母亲的笔迹。
「这是母亲的实验室。」孟宴臣拿起检测仪上的试管,里面装着淡蓝色液体,与他药瓶里的药片颜色一致,「碳酸锂溶液,混合了记忆干扰剂。」他突然按住她肩膀,「知意,你记不记得火灾当晚,有没有见过穿白大褂的人?」
记忆如潮水翻涌。七岁的知意躲在衣柜里,透过门缝看见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拖走孟母,其中一人手腕戴着红绳,绳结处露出枫叶银饰——与叶清如墓前摆放的银饰一模一样。她猛地转头看向孟宴臣:「叶清如不是小姨,她是...」
「是母亲的双胞胎妹妹。」孟宴臣拿起展柜里的亲子鉴定报告,「同卵双胞胎,DNA相似度99.7%,所以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坠楼的是母亲,其实...」他喉结滚动,「是小姨替她死了。」
知意的大脑炸开般剧痛。她想起叶清如戴的珍珠耳钉、眼角的痣,那些与孟母相似的细节,原来不是巧合——她们本就是镜像般的存在。展柜最深处,摆着个密封的金属盒,上面刻着:「For my stars,when the truth burns」(给我的星星们,当真相燃烧时)。
金属盒里是两段监控录像:
第一段(2015.10.12):孟母与叶清如在实验室争吵,孟母举着「夜莺之星」项链:「你以为杀了周明远就能掩盖真相?这些珠宝里藏着你纵火的证据!」叶清如冷笑,从白大褂口袋掏出注射器:「姐姐,你该去该去瑞士养病了,永远别回来。」
第二段(2025.04.23):穿白大褂的孟母正在调试检测仪,突然接到电话:「宴臣出事了?好,我马上来。」她摘下红绳塞进抽屉,转身时,知意看见她后颈有块与孟宴臣相同的枫叶疤痕——那是火灾时为救女儿留下的。
「母亲还活着。」知意的声音发抖,「她一直在实验室做珠宝检测,所以我才会梦见白大褂。」孟宴臣突然按住她手腕,目光落在她锁骨链上:「你的项链...」他拽下吊坠,里面的微型U盘正在闪烁红光,「是定位器,他们用它跟踪我们。」
实验室顶部突然传来爆炸声。孟宴臣拽着她躲到展柜后,子弹穿透天花板,在检测仪上砸出火花。知意看见门口站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人,领头者手腕戴着红绳,绳结正是母亲教她的「平安结」。
「沈知意,交出设计图原件,我带你去见你母亲。」男人摘下面具,竟是云深珠宝的前店长——他曾在母亲坠楼当天,给知意送过慰问品。孟宴臣举枪瞄准他眉心,却在扣动扳机时突然踉跄——药物副作用发作,他眼前出现重影。
「宴臣!」知意扶住他,看见他手臂上的旧伤正在渗血。男人趁机扑过来,抓住她的项链:「你母亲就在顶楼实验室,再不去,她就要被销毁了。」销毁二字让知意浑身发冷,她想起监控里孟母接到的电话,突然明白:「你们要杀了她,因为她知道叶清如的秘密!」
顶楼实验室的铁门紧闭。前店长用母亲的红绳打开指纹锁,里面的场景让知意瞳孔骤缩:数十个培养舱里漂浮着珠宝设计稿,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戴呼吸面罩的孟母,她手腕上的红绳已经褪色,指尖戴着知意送她的珍珠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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