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满脸泪水的林悦,小翠满脸忧虑,眼眶里写满了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小姐,您还好吗?”
林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还有些发颤:“我,我没事。帮我梳洗吧!”其实,林悦并非贪图享受有人服侍的感觉,实在是初来乍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对这里繁琐复杂的衣物和精致讲究的发式一窍不通。每次看到那些层层叠叠的布料、各式各样的配饰,她都觉得头疼不已,根本无从下手。所以,让小翠帮忙梳洗,对她而言是无奈之举,也是解决每日基本生活需求的唯一办法 。
林悦端坐在那古色古香的化妆台前,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花。一旁的小翠正小心翼翼地为自家小姐梳理着如瀑布般垂落的秀发。
就在这时,林悦轻轻地伸手拉开了面前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一本册子。小翠好奇地瞥了一眼,不禁惊讶道:“哎呀,这不是之前登记那些乞丐所提供的关于京城的各种消息嘛!大小姐,您怎么突然把它给翻出来啦?拿着它又有何用处呢?”
林悦微微一笑,并未立刻回答小翠的问题,而是轻轻翻开了手中的册子。只见册子里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许多琐碎而又重要的信息。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说道:“今日我需要去找璃月和素娘二人。这本册子里记载了她们各自居住的地址。只是……”说到这里,林悦微微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她们俩住的地方相隔有些距离,也不知道能否顺利找到她们,并早些归来。”
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颠簸车程后,马车终于缓缓停在了一条显得杂乱无章且破烂不堪的小巷子口。这条巷子狭窄而曲折,坑洼不平的路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子和杂物,两旁的墙壁斑驳脱落,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由于道路太过狭窄,马车无法继续前行,林悦、小翠以及程武三人只能先后下车,徒步走进这幽深的小巷。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秽物和水坑,艰难地向前行进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让人感到有些窒息。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小房子前。这座小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屋顶的茅草已经残缺不全,窗户也破了好几个大洞,用几块木板随意地遮挡着。
翻开手中的册子,上面详细记载着关于这间屋子主人的身世:璃月本是出身农家的女子,但命运却对她极其不公。年仅 5 岁时,就被狠心的家人卖到了青楼之中。从那时起,璃月便过上了悲惨的生活。然而,上天似乎并未完全抛弃她,赋予了她出色的舞蹈天赋。13 岁那年,她开始在青楼登台表演跳舞,凭借着精湛绝伦的舞技,很快声名远扬,吸引了众多人为之倾倒,纷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15 岁时,璃月更是当之无愧地成为了青楼的花魁,一时风光无限。
可惜好景不长,16 岁那年,璃月被迫开始接客,从此陷入更深的痛苦深渊。18 岁时,一场意外降临到她身上——有人将她狠狠地推下楼梯,致使她摔断了一条腿。如今,璃月已然 25 岁,拖着残疾的身躯,过着无比艰辛困苦的生活。而且,她的卖身契至今仍掌握在青楼老鸨的手中,想要获得自由身简直比登天还难。
小翠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扇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小门前,轻轻地敲响了它。伴随着清脆而又微弱的敲门声,她柔声问道:“有人在家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那扇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面容憔悴、头发蓬乱如枯草般的中年妇女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宛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地向着门外张望。
“请问……您是璃月吗?”小翠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妇人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回答道:“嗯,我是璃月。你们是谁啊?找我有何事?”
站在一旁的林悦向前一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璃月,轻声说道:“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你想离开这里吗?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璃月闻言,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她抬起头,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林悦,满脸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我……真的可以吗?”然而,仅仅一瞬间,她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低下了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嗫嚅着:“不……不行的,我太脏了,会传染给你们的……”
小翠和林悦对视一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她们深知璃月所经历的苦难——根据手中的册子记载,璃月曾经是一名出色的舞者,但自从无法继续跳舞之后,她便被迫不停地接待客人。几年前,更是不幸被查出患上了难以治愈的疾病,最终被无情地丢弃在了这个偏僻荒凉的地方。
林悦深吸一口气,上前握住璃月那双粗糙干裂的手,语气诚恳而坚决地说道:“只要你真心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我一定会帮你离开这里!而且,我也会尽全力帮你把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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