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在下名叫梁沐云。”梁沐云表情错愕的看向老者,难道这老人是碎渊盟的人?可是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不记得自己是否认识过这样的老人,应该没有。
“梁沐云……你居然叫梁沐云……”老者尽管有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表现的无比震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旁的小女孩苡萍见状赶忙用自己的小手努力扶住老者有些佝偻的身躯。
“您,莫非认识我?您是何人?”梁沐云不敢确定的试探道。
老者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但仍难掩激动的心情,“你……是碎渊盟的吗?你和顺帝是什么关系?”
梁沐云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也充满了疑惑,他也同样无比震惊。
“对了,天玄剑!天玄剑在你手上吗?”老人忽然想起,赶忙追问道。
梁沐云意念一动,天玄剑长长的剑身便静静的躺在了梁沐云手上。
见到天玄剑后,老者终于忍不住了,“……皇上……盟主……大人……”老者此刻已经老泪纵横,激动的身躯不住的颤抖着,“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回来的……”
“你到底是谁啊?”梁沐云仍旧满是疑惑的看向老者,顺帝记忆里面,也没有这样的老者啊?除了一个仙风道骨可以说是顺帝的启蒙之师的老道士,可他也不长这样,就算见到顺帝恐怕也不会激动成这样啊?
难道是顺帝曾经的部下?
见梁沐云还是无法想起,老者赶忙用手指着自己,“陛下,微臣,微臣是兰恩啊!”
兰恩?
梁沐云终于有点印象了,在顺帝的记忆里,好像确实有一个贴身侍卫,统领着风鸣卫,就叫兰恩。
“兰恩?你是兰恩?”梁沐云恍然大悟的看向兰恩,不怪他想不起,那时的兰恩还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根本无法和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老者联系在一起。
“是我啊!陛下!微臣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见到您……您当年离开碎渊盟后,便不知所踪,世人都传言您已经陨落了,微臣不相信,又去问了玄微子代盟主,他的话模棱两可,但却更坚定了我心中的想法,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是,您怎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兰恩,”梁沐云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说的没错,顺帝真的陨落了,我只不过是顺帝的转世之身,有着顺帝的一部分记忆罢了。”
兰恩浑浊的老眼定定地看着梁沐云,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深深的失落,最终都化为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持。
他缓缓摇头,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和颤抖:
“转世……也罢。但您带着天玄剑,有顺帝的记忆,还叫梁沐云……在微臣心里,您就是陛下。这柄剑,这气息……错不了。”
他粗糙的手轻轻抚过天玄剑古朴的剑鞘,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仿佛在触碰失散多年的至亲。
梁沐云看着老人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忠诚,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明白,对于兰恩而言,“顺帝”不仅仅是一个称号或一段记忆,那是他为之效忠、为之奉献了整个青春和信仰的主君。
他不再争辩,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兰恩,这些年……苦了你了。朝廷,还有碎渊盟……”
提到朝廷,兰恩脸上的激动瞬间被浓重的阴霾取代。
他佝偻的腰背似乎更弯了些,浑浊的眼中射出愤怒和痛心的光芒。
“朝廷?”兰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讥讽,“陛下……大人,您当年定下的规矩,如今还剩几分?早就被那些蛀虫啃噬殆尽了!”
梁沐云也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已经有所耳闻了,此次我前往瑞宁城,就是打算解决这些事。”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但话语中的愤恨却压抑不住:“您离开后,玄微子代盟主虽竭力维持碎渊盟运转,但重心逐渐转向对抗轮回宫这些邪魔外道。对朝廷的监察……终究是力有不逮了。”
“如今的朝堂,早不是您当年励精图治的样子了!皇帝……”兰恩顿了顿,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轻蔑的表情,“他倒是想做个太平天子,可惜,那六大伐天世家争权夺利,让朝廷不得一点安生?”
“六大世家?”梁沐云眉头紧锁,顺帝的记忆里,有些人类将军曾经也确实是伐天之战的中坚力量,帮助他消灭天庭在人间扶持的败类政权,功勋卓着,也因此获得了极高的地位和封赏。
“就是他们!”兰恩恨声道,“赵家、周家、白家、吴家、李家和常家!仗着祖上功勋,在朝中盘根错节,互相倾轧又相互勾结!把持着吏部、户部、兵部这些要害位置!皇帝?他能管却不管,倒不如说今天的局面是他造成的,从他把那个丞相扶上去,就知道,而这个丞相只能和稀泥,今天安抚这个,明天拉拢那个,维持着表面的平衡罢了!心思全用在怎么制衡这些蠹虫身上,哪还有半分精力去管民生疾苦?”
梁沐云皱起眉头,他没想到,当时他虽然给朝廷官员一大部分自主权利,但初衷也是为了百姓,避免皇帝出现一言堂的现象,但应该没到那种皇帝控制不了朝廷的局面吧?真有兰恩说的那么严重?还是说如今的局面只是皇帝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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