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窖时,李炫遇到了正在巡视的李靖。
“大将军,”李炫行礼道,“找到些有趣的东西。”
李靖听完汇报,若有所思:“看来颉利比我们想象的更有远见。可惜...”他望向北方,“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薛将军还没消息吗?”李炫问道。
李靖摇头:“刚接到飞鸽传书,追到浑义河就失去了颉利的踪迹。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阿史那贺鲁的军队确实在那里等着。”
李炫恍然大悟——原来那封“离间信”是真的!李靖确实与阿史那贺鲁有秘密联系。
“报!”传令兵飞奔而来,“陛下派来的钦差大臣已到南门!”
李靖整了整衣冠:“走,随我去迎接。”
当李炫跟着李靖来到南门时,一支华丽的仪仗队已经入城。为首的钦差不是别人,正是宰相房玄龄。
“药师啊药师,”房玄龄笑着下马,“陛下接到捷报,高兴得三天没睡好觉!”
李靖连忙行礼:“全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
房玄龄的目光转向李炫:“这位就是发明火器的李炫吧?陛下特意嘱咐,要带你回长安受赏!”
李炫跪地谢恩,心中却想起史书上的记载——此战之后,唐朝将彻底扭转对突厥的战略态势,为最终消灭东突厥汗国奠定基础。而这一切,竟然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夜幕降临,定襄城头升起了大唐的旗帜。李炫独自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北方无尽的黑暗。在那里,败逃的颉利可汗正带着残兵败将奔向未知的命运。正如史书记载的那样,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霸主注定成为历史的一个注脚。
“大人,”亲卫的声音打断了李炫的思绪,“庆功宴要开始了,大将军找您。”
李炫最后看了一眼星空,转身走下城墙。属于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定襄城内的庆功宴持续到深夜。突厥王庭的大殿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李靖端坐在主位上,接受着各路将领的敬酒。阿史那思摩和契苾何力等归降的突厥首领被安排在显要位置,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李炫坐在偏席,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作为火器营统领,他本应受到更多关注,但奇怪的是,除了最初几句客套的褒奖外,再无人特意与他攀谈。就连房玄龄也只是礼节性地敬了他一杯酒,便转向其他将领。
“李兄,在想什么?”秦玉道端着酒杯坐到李炫身边,这位年轻的将军已经喝得满脸通红。
李炫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火器在此战中立下大功,为何...”
“为何无人提及?”秦玉道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长安来了密信,朝中有人对火器颇为忌惮。”
李炫眉头一皱:“何人?”
“侯君集一党。”秦玉道借着倒酒的姿势遮掩,“他们向陛下进言,说火器乃'奇技淫巧',有违圣人之道。更有人造谣说...”
“说什么?”
“说你能驱使雷霆,必是妖人。”秦玉道苦笑,“荒谬至极。”
李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定襄城的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将领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李炫却早早离席,独自站在城北的箭楼上,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出神。
“李参军好雅兴。”李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大唐名将不知何时也离开了宴席,手中还提着两壶酒。
李炫连忙行礼:“大将军。”
李靖摆摆手,递过一壶酒:“陪我喝两杯。”他靠在箭楼的垛口上,目光深远,“定襄一役,你居功至伟。陛下已经下旨,擢升你为火器营统领,秩比千牛卫将军。”
李炫饮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全赖大将军栽培。”
“栽培?”李靖轻笑一声,“你的那些火器,连老夫都闻所未闻。“他忽然压低声音,“长安传来消息,有人对你的火器很感兴趣。”
李炫眉头微皱:“何人?”
“侯君集。”李靖的声音几不可闻,“他派心腹去了将作监,索要火龙箭的图纸。”
月光下,李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李炫却只是淡然一笑:“火龙箭的配方我已呈交兵部,侯将军若想要,大可光明正大地去取。”
“你不担心?”李靖有些诧异,“侯君集与太子走得近...”
“大将军,”李炫打断他,目光灼灼,“我改良火器,只为保大唐将士性命。至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他摇摇头,“与我无关。”
李靖盯着李炫看了许久,突然大笑:“好一个‘与我无关’!年轻人,你这份超然,倒是难得。”他饮尽壶中酒,“不过,你当真只为了保将士性命?”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篝火的烟味。李炫沉默片刻,轻声道:“大将军可还记得画皮妖柳三娘?”
李靖神色一凛:“那个从云中逃走的妖女?”
“正是。”李炫点头,“此妖擅剥人皮,以秘法炼制人皮俑,危害极大。我奉师门之命诛杀妖人,此次定襄之战却不见其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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