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沈玥厉声质问,"那个学姐她......"
"她只是个NPC,"丁敏笑着说,"我们在拍校园恐怖短剧,想参加今年的微电影大赛。怎么,被吓到了?"
校医上前一步,我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枚银色吊坠,吊坠上刻着朵并蒂莲:"对不起,吓到两位同学了。我们明天会去学生会备案,以后不会在新生入学期间拍摄了。"
但我盯着地上的碎镜片,发现其中一片映出的场景不是旧教学楼的走廊,而是间装饰华丽的民国教室,七个女学生围坐在镜子前,她们的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而镜子里——镜子里有无数双手,正从镜面伸出,抓住她们的头发......
回到寝室时,周雨彤正在看解剖学图谱。她抬头看见我们苍白的脸色,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递来两杯热牛奶:"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课。"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沈玥的床帘已经拉上,传来轻微的抽泣声。我伸手摸向枕头下的护身符,突然摸到个硬硬的东西。
是枚银色的蝴蝶发卡,和丁敏学姐的那枚一模一样。
蝴蝶发卡边缘有细小的锯齿,在掌心留下淡淡的红痕。我盯着它,突然想起镜湖女子师范的老照片,七个少女发尾的蝴蝶发卡上,似乎都有类似的锯齿。
"林夏,睡了吗?"沈玥的声音从床帘后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我刚才梦见......梦见我们在旧教学楼,那些碎镜片拼成了人脸,她们说......说还差两个人......"
"别想了,"我握紧发卡,"丁敏学姐说那是短剧,都是假的。"但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一下,两下,像是某种生物在试图爬进房间。
周雨彤的床突然发出吱呀声,像是有人坐了起来。我听见她轻轻说:"沈玥,过来和我睡吧,你床帘漏风。"
下半夜我睡得很不安稳,反复梦见同一个场景:七个女学生围坐在镜子前,她们的蝴蝶发卡上渗出鲜血,滴在镜面上形成裂痕。其中一个女孩抬头看向我,她的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清晨被沈玥的惊叫声吵醒,我睁开眼,看见她指着我的头发,脸色煞白:"林夏,你的头发......怎么少了一块!"
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撩起刘海,右额角果然有块巴掌大的头发不见了,露出光滑的头皮,边缘整齐得像是被剪刀剪下的。周雨彤跟进来,拿起梳子仔细查看:"像是被某种利器割断的,但我们昨晚都睡在床上......"
她的声音突然卡住,目光落在我掌心的蝴蝶发卡上。那发卡不知何时打开了夹层,露出里面细小的刀片,刀刃上还沾着几根黑色的头发。
"这是......"我猛地想起昨晚摸到发卡时的锯齿感,原来那是刀片的边缘。
沈玥突然抓起我的手腕:"你记不记得,丁敏学姐的发卡上有镜片,陈老师的戒指上也有......还有校医的吊坠,那些蝴蝶、并蒂莲,都和镜子有关!"
她翻开从旧教学楼带回的碎镜片,在阳光下调整角度,镜片里映出的寝室景象突然扭曲,变成了民国时期的宿舍,床上挂着蓝色的床帘,墙上贴着月份牌海报,一个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少女坐在镜前,正在用蝴蝶发卡修剪头发。
"她们在收集头发......"沈玥喃喃自语,"镜仙传说里,要用七名少女的头发和鲜血作为祭品,才能打开镜中世界......"
周雨彤突然夺过镜片摔在地上:"够了!都是你的胡思乱想!"但她转身时,我看见她后颈有块淡红色的胎记,形状像片破碎的镜子。
上午的课是陈老师的《明清小说研究》,他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中山装,领口别着那枚并蒂莲戒指。当他转身在黑板上写字时,我看见他后颈有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刀片划开过。
"今天我们讲《聊斋志异》中的《画皮》,"他的声音很平稳,"镜子在这个故事里象征着真相,而人心......"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黑板上,形成诡异的图案。前排的学姐们惊呼着递纸巾,我看见丁敏学姐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递给陈老师——那正是昨晚在校医室看到的黑色瓶子。
陈老师喝下液体后,咳嗽渐渐平息。他擦了擦嘴,继续讲课,但我注意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红得近乎发紫,和校医的嘴唇颜色一模一样。
下课后,我偷偷跟着丁敏学姐来到文学社办公室。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我听见她在打电话:"进度比预期慢,新生的恐惧反应不够强烈......什么?上面催了?可是第七个还没找到......"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我只好贴着墙根往回走,路过楼梯间时,看见周雨彤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个小瓶子,正在往头发上涂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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