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地砖轰然炸开,盘踞在地底的青铜巨龙睁开竖瞳。皇帝踉跄后退,看见龙须上缠着无数纳粮百姓的魂魄,他们手里都攥着乌国稻种。
上官乃大破窗而入时,十五层塑基纹路已蔓延到脸颊。他劈手夺过税银,银锭在掌中化作青铜稻穗:"从景泰三年开始,所有田赋早被换成乌国米!"
巨龙突然发出咆哮,鳞片间涌出腥臭的青铜浆。双菱的月华绫卷住殿内蟠龙柱,婴儿的金光扫过浆液,映出七十二峰灵脉被稻根侵蚀的惨状。
"陛下现在流的血..."上官乃大抓住皇帝手腕,鳞片下的血管里游动着米粒状的蛊虫,"和漕工变异时的铜浆别无二致。"
白云观地宫深处,沐雨残魂正在青铜柳上忽明忽暗。当双菱将三眼菩提按进树干时,柳条突然暴长,刺入观外新栽的乌国柳林。
"原来如此..."她看着柳根缠绕的青铜棺椁,每个棺内都封存着地方志书,"乌国使团献柳是假,借植树之名埋下噬魂阵眼是真!"
地面突然隆起无数土包,新柳的根系破土而出,每一条根须都缠着嘶吼的百姓魂魄。上官乃大蜕下的第十五层人皮突然裹住柳林,皮上浮现的塑基纹路竟与《神机图》残页完美契合。
"开!"他并指刺入心口,青铜心脏迸发的光柱直冲云霄。七十二峰同时震颤,各派镇山法器不受控地飞向光柱,在空中拼成完整的青铜钎——正是二十年前断龙脉的凶器!
玄霄真人御剑而至时,正看见法器融合成的巨钎插向白云观。他挥剑斩向光柱,剑气却被钎身的稻穗纹吸收。当钎尖触地的刹那,整个土鳖国的农田同时翻起青铜浪!
皇帝在龙椅上化作青铜雕像时,手里的税册还在滴落铜浆。上官乃大踏着月华绫掠过皇城,看见朱雀大街上挤满瞳孔泛绿的百姓,他们天灵盖长出的稻穗正在吞吐各派功法。
"塑基十五层..."他抚摸着心口跳动的青铜柳,"原来是要我以身合道。"
双菱抱着婴儿冲向太庙,怀中的《神机图》残页突然自燃。当灰烬落在社稷坛上时,五色土里钻出缠着龙袍的青铜根须——先帝们的尸骨早已被炼成养料!
"沐雨!"她将银针刺入神像眉心,"你说龙脉有灵,便是这般吸食民髓的灵么?"
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青铜巨龙破土而出,额心的玉雕里封着沐雨主魂。上官乃大跃上龙首,蜕下的十五层人皮突然裹住龙身,每道塑基纹路都亮起百姓虚影。
"今日碎此饕餮。"他抓住龙角的手掌迸发青光,"还尔等二十年阳寿!"
漕船在青铜色的运河水面划开涟漪,老舵工陈三突然觉得橹杆发烫。他低头看见浸在水中的半截船桨生出铜锈,刚要呼喊,整条右臂突然爬满稻穗状的鳞片。
"噗通!"
落水声惊起白鹭。当船工们七手八脚把人捞起时,陈三的瞳孔已变成青灰色,嘴里不断吐出带青铜纹的螺蛳。货舱里的乌国稻种簌簌作响,麻袋缝中渗出粘稠的铜浆。
白云观地宫里,上官乃大突然抓住剧烈震颤的青铜柳根。蜕皮时渗出的血水在青砖上蜿蜒成图,竟是前朝遗失的《禹贡河渠注》。双菱挑开观星阁的瓦片,看见北斗勺柄指向的运河段,水面正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阵图。
"他们要改漕运为血祭!"她甩出月华绫卷住婴儿襁褓,孩子心口的三眼菩提突然睁开竖瞳,射出金光灼穿青铜阵眼。
玄霄真人剑挑知府官袍时,发现里衬缝满乌国文字。腐臭的官服突然膨胀,炸出漫天青铜米粒,每粒米上都粘着半张人脸。
"是失踪的漕运判官!"随行弟子挥剑斩落米粒,断成两截的米芯里竟流出脑浆。
知府的无头尸身突然暴起,脖颈断面钻出青铜稻穗缠住玄霄手腕。当剑光劈开稻穗的刹那,七十二峰同时响起丧钟——各派闭关的长老们天灵盖开裂,颅腔里长出的稻穗直指皇城!
上官乃大踏着蜕皮飞掠而至,新生皮肤上的塑基纹路与稻穗共鸣。他并指插入知府尸身胸腔,扯出的心脏已变成青铜磨盘,磨缝里卡着半块户部鱼符。
"原来漕粮改道是为了这个..."他将鱼符按在《禹贡河渠注》上,残缺的河道突然补全,显出新开凿的暗渠直通皇陵地宫!
暴雨中的运河突然断流,露出河床里纵横交错的青铜骨殖。双菱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泪水滴在骨殖上燃起青焰,烧出二十年前修筑河堤的惨状——十万民夫被活埋进糯米浆,浇筑成镇压龙尾的堤坝!
上官乃大背后的蜕皮猎猎作响,十五层塑基纹路倒映出完整龙脉。他看见皇陵地宫深处,先帝们的棺椁正通过青铜根系吸食运河怨气,龙脉断裂处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历代皇帝亲手斩断!
"陛下好狠的心。"他挥掌劈开河床,龙骨间缠绕的亡魂发出尖啸。当看清亡魂手中攥着的乌国稻种时,突然明白先帝为何要引乌国入局——唯有异族因果,才能掩盖弑龙养尸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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