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石集团的机关城悬停在青峰山废墟上空时,上官乃大正跪在陀螺城地宫的血池里,他的身体被三百枚生皮匪符箓紧紧地钉在池底,这些符箓如毒刺一般深深地刺入他的脊椎,与星髓珠残留的灵力在他的经脉中疯狂地撕扯着,形成了一道道焦黑的纹路。
"还不够......"上官乃大紧盯着池面倒影中那扭曲得不成人形的面容,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宫中回荡着,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随着最后一丝清明被剧痛吞噬,上官乃大毫不犹豫地将最后三张人皮符咒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刹那间,血池中的血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然沸腾起来,滚滚血浪掀起,将上官乃大的身体完全淹没。
在这血浪的翻涌中,池底渐渐浮现出了一幅画面——那是十五年前沐晴被钉在祭坛上的场景。她的身体被固定在冰冷的金属台上,四肢被粗大的铁链紧紧束缚着,而那具机械身躯的关节处,竟然分明刻着与生皮匪相同的混沌符文。
就在上官乃大的意识即将被这恐怖的景象彻底撕裂的瞬间,一股剧痛突然从他的胸口传来。他低头看去,只见那原本隐藏在胸口的婚契刺青,此刻像是被激活了一般,迅速蔓延至他的脖颈。
上官乃大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在这股剧痛中逐渐化作森森白骨,而那塑基十二段的强大真气,也在此时完全失去了控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流向地脉深处。
就在这时,在青峰山崩塌后的废墟之中,隐隐约约地传出了一阵低沉的嗡嗡声,这声音仿佛来自地下深处,又好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让人难以分辨其具体方位。这阵嗡鸣声虽然不大,但却异常清晰,仿佛是某种古老的仪式正在被唤醒。
“原来如此……”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出的黑血中夹杂着金属碎片,显然是之前受了重伤。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终于理解了沐晴当年留下的机关图的含义。
那些被称为《伏魔箓》的阵纹,实际上并不是用来镇压妖魔的,而是一个逆向的献祭阵。这个阵法是用星髓珠镌刻而成的,当婚契开始吞噬宿主时,正是炼妖壶的器灵觉醒之时。
就在他思考的瞬间,地宫的穹顶突然炸裂开来,无数碎石和尘土四处飞扬。紧接着,十二道赤红的锁链如闪电般穿透虚空,直直地朝着他飞射而来。
皮乃廖踏着由人皮拼接而成的飞毯,如同鬼魅一般从天而降。他的手中握着一本残破的《黄泉渡魂经》,书页上正不断地渗出脓血,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师兄,你可知道,你的道侣腹中的星图已经孕育出了混沌元婴?”皮乃廖的声音冰冷而嘲讽,仿佛在看着一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上官乃大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三个月前在东海剑潮时的情景。那时,双菱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指尖流转着淡淡的星光,那星光与沐晴当年嵌入脊椎的星髓珠竟然一模一样!
在赤拔之外,那位神秘的巫祝正站在一座古老的祭坛前,他的四周摆放着三千具童男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祭坛。经过长时间的血祭,巫祝终于算出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与此同时,皮乃廖站在不远处,他轻轻一弹指,七十二具皮影傀应声而出。这些傀儡的面容竟然都是青峰山的长老,他们栩栩如生,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黑石集团以为摧毁棺椁大阵就能终结轮回?”皮乃廖冷笑着说道,“他们不过是把炼妖壶的诅咒……”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上官乃大突然出手了。只见他那白骨化的左手如同闪电一般,瞬间捏碎了三具傀儡。紧接着,生皮匪符箓在他的经脉中猛然爆开,暗红的真气如同一股洪流般喷涌而出,化作无数道利刃,直直地劈向那本《黄泉渡魂经》。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残页中突然伸出无数婴孩的手臂,这些手臂如同幽灵一般,死死地抓住上官乃大的元婴,想要将其拖入书页之中。
上官乃大却毫不畏惧,他任由那些小手刺穿自己的胸膛,鲜血四溅。而他的金瞳深处,突然亮起了机关城特有的齿轮纹路,光芒璀璨夺目。
“沐晴说的没错。”上官乃大的声音平静而冷酷,“你们连傀儡都算不上。”
就在元婴突然睁开第三只眼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骤然射出,沐晴十五岁时的面容如同幻影一般在这道金光中缓缓浮现。
与此同时,那道生皮匪符咒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开始逆流而行,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注入到那本《黄泉渡魂经》之中。
皮乃廖见状,不禁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手中的经书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疯狂地吞噬起他的本命精血来!
随着精血的不断流失,皮乃廖的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双眼凸出,布满了血丝,仿佛要爆裂开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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