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坍塌所产生的烟尘如滚滚浓雾般弥漫着,尚未完全散去。上官乃大静静地站在回生道的入口处,他的指尖还残留着星纹灼烧后的痕迹,隐隐作痛。
他的目光凝视着悬浮在虚空中的第十具青铜棺,棺盖上流淌着的鎏金血液,仿佛拥有生命一般,正与他怀中蛊王掌心的黑石商印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
突然,双菱的银索毫无征兆地绷直,锁链的缝隙中渗出丝丝缕缕的星髓,如银线般在空中交织。双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塑基十层需斩三尸,你准备好去面对自己的往生尸了吗?”
上官乃大的心头一紧,他紧盯着那具青铜棺,仿佛能透过棺盖看到里面的情景。就在这时,棺内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那是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上官乃大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突然按住胸口,一股剧痛袭来。原来,在他突破第九层时种下的星窍,此刻突然暴动起来。那些被他吸收的婚书文字,在他的经脉中疯狂地重组,化作了三百六十道血色符咒,如蛛网般缠绕在他的体内。
与此同时,顾清尘的剑鞘猛地撞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一撞,惊起了满地的星尘,它们如同被惊扰的萤火虫般在空中飞舞。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些本该消散的星守族遗骸,此刻竟然在回生道的青砖上投射出扭曲的人影,仿佛这些遗骸在这一刻被赋予了某种诡异的生命力。
魔教总坛,七十二根盘龙柱同时震颤起来,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颤抖。每一根柱子上的龙纹都像是活过来一般,张牙舞爪地咆哮着。
在这震撼的场景中,魔法王踩着血池缓缓浮出水面。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新生的魔纹在他的锁骨处交织成一个王冠的形状,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站在一旁的右护法,手中捧着一盏骷髅灯。突然间,那骷髅灯像是承受不住某种压力一般,猛地爆裂开来。灯油四溅,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南瓜城的影像。
阴阳木正将婚书的碎片埋进南瓜城城主府的地基里。每一张碎片都被小心翼翼地包裹着,而那包裹的材料,竟然是新生儿的脐带血!
“去查一下魔教百里内的南瓜田。”魔法王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他扯断了缠绕在手腕上的锁魂链。那锁魂链的链环在落地的瞬间,化作了一只只黑色的蝎子,迅速向四面八方爬去。
“特别是满月时开白花的。”魔法王补充道,他的目光紧盯着那南瓜城的影像,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阴阳木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回生道的深处突然亮起了一片星图。上官乃大惊讶地看着那星图,只见其中有一口青铜棺,棺盖缓缓打开,里面的尸体竟然坐了起来。
那具尸体已经有千年之久,但却依然保存完好,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他身穿星守族的祭袍,眉心处镶嵌着半块黑石商印,散发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当尸体的眼睛睁开时,上官乃大怀中的蛊王突然啼哭起来。那婴儿的啼哭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而那哭声所产生的声波,竟然在半空之中凝成了血色的星纹。
“塑基要成了!”顾清尘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紧张。的剑刃劈开翻涌的星髓浪潮,剑身映出上官乃大背后浮现的三道虚影——沐晴持剑而立,皇帝攥着碎裂玉佩,还有个裹在婚书里的模糊身影。
阴阳山鸡在南瓜城地窖摆弄着二十八具白玉骷髅。每具骷髅的天灵盖上都刻着土鳖国官员的生辰八字,南瓜藤从眼眶钻入颅腔,根须吸食着骨髓里的贪念。"等到中元节鬼门开,"他往骷髅嘴里塞进婚书残页,"这些傀儡就会把星守胎血送进皇宫。"
上官乃大突然呕出星髓,那些液态星光落地即成毒蛇。双菱的银索绞碎蛇群,锁链却沾上了星守族祭祀的怨念。回生道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忏悔文——全是历代观主用本命剑刻下的。
"看棺底!"顾清尘的剑气掀翻青铜棺,底部赫然铸着白云观的徽记。上官乃大触摸徽记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初代观主将星守婴儿塞进青铜棺时,棺盖上滴落的正是白云观秘制的守宫砂。
魔教刑堂,左护法的惨叫戛然而止。魔法王捏碎从他脊椎抽出的"南瓜蛊",蛊虫尸体里掉出阴阳木的亲笔信笺。信纸浸过星髓,字迹在月光下显形:"七月十五,嫁衣过境,白云观当有红妆相迎。"
上官乃大的星窍突然爆出强光,回生道穹顶浮现出完整的星守族传承。当第十层塑基完成的瞬间,青铜棺里的尸体猛然伸手,将半块黑石商印按进他胸口。蛊王发出非人尖啸,婴儿的瞳孔映出深埋地底的另外九具青铜棺——此刻全部棺盖洞开。
南瓜城外的乱葬岗,阴阳木割破手腕。血滴在婚书上,化作七十二个血色小人奔向土鳖国边境。每个小人怀里都抱着星守族胎衣包裹的南瓜种,种皮上浮现出白云观长老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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