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那滩暗红色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仿佛仍在诉说着刚刚发生过的惨烈一幕。上官乃大手持锋利无比的长剑,剑尖稳稳地抵在了叛臣颤抖不止的咽喉处。摇曳的烛火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投射在冰冷坚硬的石壁之上,那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竟显得有些扭曲,宛如两只恶鬼正在激烈地缠斗不休。
“哼!你莫要痴心妄想了,就算今日杀了你这乱臣贼子,也难以平息我的怒火!”上官乃大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意。他手中的剑微微颤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刺进叛臣的喉咙。
然而,那叛臣却毫不畏惧,反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只见他的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黑色的血液,显然是早已服下了剧毒。与此同时,他藏于袖中的手悄然一动,一个小小的毒囊已然被咬破。
“哈哈哈哈哈……上官乃大,你以为杀了我便能高枕无忧吗?告诉你吧,阴阳木大人早已率领队伍前往北方了……”叛臣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其中所蕴含的威胁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可惜,他话还未说完,上官乃大便猛地一挥手中之剑。刹那间,一道寒光闪过,叛臣那颗狰狞可怖的头颅便骨碌碌地滚落下来,恰好停在了一尊巨大的青铜鼎旁边。而那青铜鼎的鼎身上,则精心雕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九头蛇图腾。此刻,这只九头蛇已然被叛臣溅出的鲜血染得通体猩红,看上去越发显得阴森恐怖起来。
沐晴手持长剑,小心翼翼地将剑尖伸向那具冰冷的尸体腰间。随着剑身轻轻一挑,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从尸体身上缓缓升起。她定睛一看,只见玉牌的背面竟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莲!这红莲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开来。
“竟然是魔教的蚀骨红莲印……”沐晴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一般,“三年前,天涯派惨遭灭门,当时的案发现场,同样有着这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标记!”
与此同时,连绵不断的秋雨正无情地敲打着陀螺城的青色瓦片。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似是要将这座古老的城池淹没在一片水幕之中。上官乃大面色凝重地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远方,手中紧紧握着一封刚刚收到的密信。然而,由于雨水的侵袭,密信上的墨迹已经开始渐渐晕染开来,模糊了原本清晰的字迹。
而在不远处的马厩里,那名送信而来的信使此刻已变成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更为恐怖的是,从他的七窍中流淌而出的鲜血并非正常的鲜红色,而是一种诡异至极的靛蓝色!这颜色宛如恶魔之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第八起了。"杨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位土鳖国兵部侍郎披着玄色大氅,指节敲打着城墙垛口,"从土鳖国国都到陀螺城,所有死者身上都带着红莲印记。"他忽然转身,袖中滑出支精钢短弩,"就像这个。"
上官乃大瞳孔微缩。短弩的机括处,细如发丝的红莲纹路在雨中泛着磷光。三天前他们在凸灵山北麓发现的秘密祭坛,那些被吸干血液的童男童女尸体上,也有同样的纹路。
"火龙弩的射程是普通弩箭的三倍。"杨义突然将短弩对准城外松林,机括轻响,三百步外的老松应声炸开,燃烧的松脂味混着雨腥飘来。"魔教在找这个。"他转动弩身,底部暗格弹出血色绢布,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边军布防图。
暗河在脚下轰鸣,上官乃大贴着湿滑的岩壁移动。沐晴留下的记号在磷火中泛着幽蓝,指向魔教分坛深处。三天前那个乔装成乞丐的探子,临终前用血画出的地图,此刻正在他怀中发烫。
"喀嗒"一声,千机匣的机簧转动声在甬道尽头响起。上官乃大旋身跃起,三枚透骨钉擦着靴底钉入石壁,溅起的火星照亮前方——十二尊铜人呈北斗阵排列,每尊铜人额间都嵌着血色晶石。
"红莲阵!"他想起沐晴的警告,剑锋急速划过掌心。鲜血滴落的瞬间,铜人眼中红光暴涨,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第一尊铜人的重拳砸来时,剑尖已点中其膻中穴,本该是死穴的位置却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阵型忽然变幻,铜人胸口晶石射出蛛网般的红光。上官乃大的左肩被光束擦过,布料瞬间焦黑,皮肉却传来刺骨寒意。这根本不是普通机关,而是用魔教邪术驱动的活尸傀儡!
当最后一尊铜人在剑雨中碎裂时,地宫深处传来玉磬清响。上官乃大踢开青铜门,寒气扑面而来。冰棺中的女子身着前朝服饰,眉心一点朱砂红得妖异。棺盖上放着的羊皮卷,火漆印正是红莲图腾。
"七月初七,子时三刻,火龙营换防。"展开的密卷上字迹让上官乃大浑身发冷。这不是普通密信,而是用十二种暗语写成的盟约,他在杨义的军机阁见过类似密文——土鳖国漠北狼族、南疆巫教、东海流寇的标记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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