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陌风资本作战中心,空气里弥漫着紧绷的电流感。巨大的曲面屏被分割成数十个窗口:左边是赵氏集团港股K线图断崖式下跌的惨绿瀑布;右边是暗网数据流的诡异波纹,如同深渊中潜伏的巨兽在呼吸;而正中央,悬浮着一个半透明的金色蜈蚣状虚拟模型——那是林陌亲手编写的“噬心蛊”程序核心代码,此刻正闪烁着择人而噬的幽光。
苏晚晴斜倚在控制台边缘,指尖夹着的细长雪茄升起一缕青烟,烟头的红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她琥珀色的眸子扫过屏幕上的数据洪流,嗓音带着熬夜的微哑:“赵东明在瑞士的私人飞机刚落地香港,他那个废物儿子赵子轩,正躲在浅水湾别墅里砸古董,一屋子的元青花都快被他摔干净了。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你确定要用那个‘蛊’?逼得太狠,小心他们鱼死网破,拖整个港股下水。”
林陌没有回头。他站在巨幕前,深色定制西装的剪影挺拔而冷硬,修长的手指正隔空拨动着虚拟键盘。一串串金色的符文随着他指尖的划动,如同有生命的溪流般汇入中央那只悬浮的“蜈蚣”。符文是古老的、扭曲的,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但承载它们的载体,却是最前沿的量子加密数据链。他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机器低沉的嗡鸣:“鱼死网破?他们早没那个资格了。网已收紧,现在只差最后一步——逼赵东明签下那份要他命的对赌协议(VAM),然后亲手激活这条噬心蛊。”他指尖猛地一划,一道凌厉的金光刺入“蜈蚣”的头部核心,那虚影仿佛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形体瞬间凝实了几分,狰狞的口器开合不定。“苏小姐,你的任务,是确保这份‘礼物’,准时送到赵公子面前。”
浅水湾半山,赵氏奢华的临海别墅此刻如同暴风中心。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碎片铺满了昂贵的波斯地毯,赵子轩双目赤红,头发凌乱,像一头彻底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对着卫星电话嘶吼:“爸!陌风资本那群疯子!他们……他们把做空报告直接发给了所有大股东!股价已经熔断了!银行在催债!那些平时称兄道弟的王八蛋,电话全他妈打不通了!我们完了!彻底完了!”
卫星电话那头,赵东明疲惫沙哑的声音从三万英尺高空传来,带着一种强弩之末的虚弱:“稳住!子轩!只要我们能拿到那笔过桥贷款,签下和龙腾的对赌协议,就能……”
“签个屁!”赵子轩一脚踹翻了仅存的明代紫檀木花几,声音因绝望而扭曲变调,“陌风的人就在外面!那个姓苏的女人!她刚送来一个加密数据包!说是……说是林陌给的‘最后生路’!爸,那里面是什么?是不是陷阱?一定是陷阱!”他盯着茶几上那个闪烁着幽蓝色呼吸灯的微型数据存储器,仿佛那是一条盘踞的毒蛇。
“生路?”赵东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疑和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打开它!快!立刻打开!我们没时间了!”
赵子轩颤抖着手,用个人终端连接了数据存储器。屏幕亮起,没有预想中的勒索或嘲讽,只有一份格式严谨、条款清晰的对赌协议(VAM)电子文本。甲方赫然是陌风资本旗下的一家离岸壳公司。协议的核心条款闪着冰冷的红光:若赵氏集团(乙方)能在未来24小时内,将旗下核心资产“东明港务”的估值稳定在协议约定的最低红线之上,陌风资本将提供足以拯救赵氏的巨额流动性支持。反之,赵氏将永久性丧失“东明港务”的绝对控股权,并需支付天文数字的业绩补偿。
“这……这是……”赵子轩愣住了。这份协议苛刻得如同卖身契,但那笔“流动性支持”的数字,又像黑暗中的灯塔,刺得他眼睛生疼。东明港务是赵氏的命根子,但眼下,它正被陌风资本精准而凶残地做空,估值早已跌穿地板。稳定在红线之上?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除非有神迹!
“签!”赵东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我们没有选择了!这是唯一的机会!林陌想要港务的控制权,但他更想看着我们彻底完蛋!稳住港务,拿到钱,我们才有翻盘的资本!快签!用最高权限电子签章!现在就签!”
巨大的生存压力和对“生路”的渴望瞬间压倒了赵子轩的理智。他手指哆嗦着,几乎是用砸的力度,将自己的生物信息印在了电子协议的签名栏上。那枚代表着赵氏最高权限的电子签章在屏幕上亮起的瞬间,赵子轩似乎看到,协议文本深处,一个微小的、形如金色蜈蚣的印记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他心脏猛地一抽,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了上来。
几乎在赵子轩电子签章生效的同一毫秒,陌风资本作战中心的中央屏幕上,那只悬浮的金色蜈蚣虚影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强光!
“目标协议签署确认!生物密钥锚定成功!噬心蛊程序激活!目标锁定——赵氏集团核心财务数据库!”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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