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珒笑了下,那笑容颇具蛊惑的意味。温璟予的心脏随之抽动。
他说:“送女儿过来。”
说完,松开牵引绳。玛丽跑过去蹭温璟予的腿。
温璟予蹲下来抚摸玛丽,视线却忍不住偷看沈珒。瘦削冷峻的面庞,跟她在春梦里见到的一样。
一想到那些缠绵悱恻的夜晚,温璟予的脸蛋不可抑制地涨红。
很奇怪,只是几个月不见,她还会为他心动。好像十九岁初见时,怀春的少女爱上了冷面公子。
表白时,她说:“让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那是她此生做过的最勇敢的事。
温璟予一紧张,说话就会磕巴,她问:“要……要进去坐坐吗?”
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合适,他已是别人的丈夫。
一想到这,温璟予心凉半截。
温璟予起身,压抑着嗓音逐客:“送到了,你走吧。”
沈珒也不恼,从身后变出一小串绯红色的喇叭花。
温璟予看了一眼,是凌霄花。八月底,上海的弄堂里有很多。
沈珒将那串花递过去,语气很自然。
他说:“送你的。”
温璟予扁扁嘴,问:“哪儿弄的啊?”
沈珒有点不好意思,“路口摘的,想送你粉玫瑰来着,又等不及想见你。”
温璟予鼻子酸酸的,头垂得很低,小声说:“这不合适。”
“你结婚了。”声音细得沈珒差点没听清。
沈珒站在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温璟予。
沉默片刻,他说:“我没结婚。”
温璟予抬眸,张大嘴巴。
沈珒说:“我没结婚,没领证,也没办婚礼。我的婚约也解除了。温璟予,能再给我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吗?”
沈珒说的很慢,确保她将每一个字听清。
说完,盯着她的脸。
姑娘失意的瞳孔被喜色填满,眼底灰色褪去,整张脸生动起来。
沈珒好像在她脸上看到冬去春来、冰雪消融、绿芽初生。
他知道,面前这个姑娘,爱他如命。
温璟予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心酸与喜悦充斥着她的大脑,语言系统一度瘫痪。
眼眶发红,酸涩上涌,温璟予捂着嘴巴,背过身去。
纤瘦的身体在阳光下发抖。
沈珒走近拉住她一只手臂。
温璟予没有躲,嘴唇嗫嚅着。
沈珒将人拉入怀里,虚抱着。
温璟予身体由僵硬慢慢变软。
“可以亲一下吗?”沈珒问。
温璟予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温璟予吸吸鼻子,一本正经:“不可以哦,你还没追求我呢。”
沈珒笑笑,按着她额头亲了一下,“那从现在开始追求,我欠你的正大光明,悉数补上。”
温璟予嘴唇翕动,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好。”
玛丽像是能闻到人身上的情绪,开心得围着两人转圈狂吠。
沈珒回头给玛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搂着温璟予进了屋子。
翌日,沈珒返回北京,温璟予没有随行。
她说:“你要追我呀,不是我追你。”
沈珒点头,“说的对,过两天我再来追你。”
温璟予笑呵呵道:“说到做到哦,过时了我可不等你。你知道的,追我的人很多。”
沈珒捏她鼻尖,“知道了。”
沈珒走到门口时,温璟予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临出门前,沈珒问她:“亲一下吗?”
温璟予踮起脚在沈珒脸上亲了一下。
沈珒带着满足的笑意离开。
沈珒这几日,肉眼可见把开心写在了脸上。回家吃饭时,连不小心夹到碗里的糖醋里脊都吃下去了。
董春莹看了好笑,调侃他儿子:“怎么?追回来了?”
沈珒笑呵呵:“正在追。”
董春莹没好气儿道:“人家宫玥在家里哭鼻子呢。”
沈珒脸色沉下来,语气不耐:“跟我有什么关系。”
董春莹:“开个玩笑不行啊。”
沈珒:“别开这种玩笑。”
董春莹皱眉,啪一声放下筷子:“混小子,婚约是谁帮你解除的?又是谁在你父亲面前作保?”
沈珒叹气,好脾气地恭维:“是您,我敬爱的母亲,我衷心地感谢您。”
顿了顿,又说:“您在我爸那的作保不一定管用,他要是还想卖我第二次,您可得提前通知我。”
董春莹没好气儿道:“知道了,别把你父亲想的那么坏,毕竟是你亲爹。”
“呵呵——”沈珒哂笑,没有说话。
沈珒的担心不无道理,与宫家的婚约刚解除一周,沈修远就有意无意提起过,说现今上头那位也有个女儿。
董春莹坚决不同意,她说:“那位的女儿离异又有一子,年龄比誉儿还大好几岁,如今都快四十了,你忍心给誉儿找个这样的媳妇儿?”
沈修远吃瘪,过了会儿又说:“别人家也有女儿,以咱们儿子的条件,满京城的名门淑女,还不随便找?”
董春莹眉毛一横,“我告诉你啊,你要想让沈家绝后,你就这么搞。再不济,我们母子跟你划清界限,你现在去外头找一个,再给你生个一男半女。或者,咱俩离了,你自己去娶别人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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