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团队合作对她而言是全新体验,她习惯了单打独斗,现在却必须学会分享和信任。法庭上的战斗很少需要盟友。
「我有个问题。」李教授突然开口,他的目光落在云渺身上,「如果必须获取内部信息,我们是否准备好使用非常规手段?」
房间内陷入沉默。这是个核心问题——道德与效率的权衡。作为律师,云渺深知这条线的重要性。
「我们的底线是什么?」云渺望向秦默,这不仅是对团队的提问,也是对他的测试。
秦默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观察外面的街道。
夜色已深,街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晕。几个行人匆忙走过,撑着伞,低着头,仿佛每个人都有不愿被发现的秘密。
「底线很简单,」他最终说道,转身面对所有人,「不伤害无辜者,不成为我们在对抗的东西。」
他的眼神坚定,「一旦越线,我们就失去了与『阎王』的区别。」
云渺感到心中的某处放松了。这正是她需要的回答。作为律师,她始终相信程序正义的重要性。
「我们不是为了胜利而战,」她补充道,「我们是为了真相而战。」
林琳打开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我可以从内部系统获取一些信息,但需要特定的访问点。」
她调出一张地图,「这里,市中心的数据中心,连接着司法网络。」
杨航皱眉:「那里的安保系统是最高级别的,我们不可能直接进入。」
「不需要直接进入。」林琳的眼睛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我需要在外围设置一个接收器,只要十分钟。」
奥斯卡走近地图,研究着建筑结构:「可以安排,但需要精确的时间和干扰措施。」
云渺回想起四年前那个环保案。林琳当时是如何在看似无望的情况下找到关键证据的?
「林琳,那个环保案中,你是怎么发现污染数据被篡改的?」她突然问道。
林琳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但很快会意:「我注意到数据传输中的时间戳异常。官方记录显示连续监测,但实际上有微小的间隙。」
她调出一个程序,「类似的方法可以用来追踪你父亲的监禁记录。系统总会留下痕迹。」
李教授此时从医疗箱中取出几份文件:「关于那种精神控制药物,我有一些发现。」
他铺开几张医学报告,「这是一种改良的苯二氮卓类药物,能够影响记忆形成和情绪反应。」
云渺立即联想到父亲最后几次会面时的异常表现——过度平静,记忆混乱。「他们在控制他的情绪和记忆?」
「很可能。」李教授点头,「这类药物在高剂量下会导致顺从性增强和短期记忆缺失。但长期使用有严重副作用。」
「他们需要他活着,但要控制他的言行。」秦默总结道,「这至少说明一点——你父亲知道一些极其重要的信息。」
窗外的雨声减弱了,但夜色更深。云渺拿起一张照片,那是父亲最后一次公开露面的画面。
他看起来疲惫但坚定,仿佛预感到即将到来的风暴。「我们需要确定他现在的具体位置。」
杨航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存储设备:「根据内部传输记录,有三个可能地点。」
他插入电脑,调出三个位置的详细信息:「郊区的私人医院,市中心的一处秘密设施,或者西部山区的研究基地。」
「我们不能同时调查三个地点。」云渺指出,「需要确定最可能的位置。」
林琳快速浏览数据:「根据用药记录和人员调动,我推测西部山区的可能性最大。那里适合进行不受干扰的长期控制。」
「但也最难接近。」奥斯卡评估道,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那里地形复杂,且可能有武装守卫。」
云渺回想父亲曾经的一句话:「真相往往藏在最难抵达的地方。」
「我们先确认情报。」秦默决定道,「杨航和林琳负责数据收集,李教授准备可能需要的医疗方案,奥斯卡评估行动风险。」
他看向云渺,「我们两个整合所有信息,明早制定最终计划。」
「明早五点集合,开始行动计划。」秦默简洁地结束了会议,示意杨航先带其他人去准备必要设备。
当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云渺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真的信任他们每一个人?」
秦默走向窗边,雨后的夜空开始显露几颗星星。「不完全信任。」
他的声音低沉,「但有时候,同盟不是建立在信任上,而是建立在共同的目标和恐惧上。」
云渺若有所思地望向散落的资料:「我一直习惯独自战斗。法庭上,团队合作往往意味着妥协。」
「调查不是法庭。」秦默转身面对她,「有些战斗无法独自完成。」
他的眼神中有某种云渺无法完全解读的情绪——决心,还是隐藏更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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