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窗边,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警惕地向外观望,仿佛在确认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爸?」林悦问,「是害怕那些秘密被人知道,还是害怕那些知道秘密的人?」
林局长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望着窗外。夜色中,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没有停留。
「那秦默呢?他父亲到底是...」林悦迫切地追问。
「秦默回来不是偶然。」林局长打断她,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悦儿,听我一句劝,离这个案子远点,也离秦默远点。」
「为什么?」林悦不解地看着父亲,「是因为他父亲的事吗?还是因为...」
「因为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无法回头。」林局长的目光落在墙上林悦的照片上,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你卷进十年前的事。现在好不容易...」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林局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瞬间紧锁。
他快速接起电话,只简短地回答了几个「是」和「明白」,然后挂断。
「有事?」林悦敏锐地察觉到父亲的变化。
「老同事,没什么。」林局长敷衍地回答,但眼神已经飘向窗外,「悦儿,今天晚了,改天再聊吧。」
林悦站在原地没动,「爸,我需要知道真相。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自己去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承受。」
林局长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比林悦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严肃和疲惫。
他突然轻轻咳嗽几声,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粒药片吞下。
在这个动作中,他的袖口滑落,露出了手臂内侧更多的针孔。
「你生病了?」林悦关切地问,「是什么病?严重吗?」
林局长摇摇头,「老毛病,不碍事。」他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但林悦看到他手腕上的针孔,太过密集,不像普通的治疗痕迹。
「爸,你知道我能帮你找最好的医生。」林悦轻声说,「不管是什么病,我们一起面对。」
林局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情,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悦儿,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独自调查。」
他紧紧握住女儿的肩膀,「如果...如果秦默真的接近你,一定要小心。不是所有表面上的善意都是真的。」
「你是说秦默有目的?」林悦惊讶地问,胸口一阵钝痛。
尽管她已经警惕秦默的突然出现,但听到父亲这样说,还是让她心里一沉。
林局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窗边,拉开一点窗帘向外看了看,动作警觉而熟练。
仿佛回到了当年在一线的状态。
「我只能告诉你,『阎王』的影子还在。」他低声说,「当年的案子从来没有真正结束。」
「『阎王』?」林悦皱眉,这个名字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那是什么?组织?代号?」
「比那更复杂。」林局长的声音几乎是耳语,「『阎王』不仅仅是一个人或一个组织,它是一个系统,一张网,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一个渗透到各个层面的影子。表面上,它早已被摧毁,但实际上...」
林悦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它与秦默有什么关系?与十年前的案子又有什么联系?」
「记住,表面的证据不一定是真相。」林局长语重心长地说,「就像你办的这个案子,有时候,被告和受害者的界限并不那么清晰。」
他走向书柜,从一个隐蔽的暗格中取出一个老式的文件夹。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收集关于『阎王』的信息,」他轻声说,「但每次以为找到了真相,却发现只是更大谜团的开始。」
他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份看似无关的剪报和照片。林悦凑近一看,发现这些都是些普通的社会新闻。
「看起来很普通,对吧?」林局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一张张照片,「但如果你知道该看什么,这些都是线索。」
他指向其中一张照片,那是一场普通的企业家聚会,「这个人,」他点了点照片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十年前死了,但三个月后,他出现在了另一个国家。」
林悦皱眉,「你是说有人伪造了死亡?」
「或者更糟。」林局长低声说,脸色凝重,「『阎王』有能力让死人复生,至少在纸面上。」
林悦想起陈岩案的死者,以及那些扑朔迷离的证据链,「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林局长突然收起文件夹,塞回暗格,「这些都只是一个老人的妄想。忘了它吧。」
但林悦已经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她的法律头脑开始拼凑碎片,「爸,我需要更多。如果『阎王』真的存在,如果它与陈岩案有关,那我的当事人可能正面临比死刑更可怕的命运。」
林局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悦儿...」
「别再保护我了,爸。」林悦坚决地说,「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你遮风挡雨的小女孩了。我是一名律师,我的职责是寻求真相和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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