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的初夏,天空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赤红色。平州临屯的百姓们抬头望天,只见几道刺目的火光划破天际,如同天神掷下的火矛,带着令人胆寒的呼啸声向大地袭来。
"天火!天火来了!"
一个牧童惊恐的喊叫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他丢下手中的牧鞭,踉踉跄跄地向村中跑去,身后羊群四散奔逃。村民们纷纷跑出屋外,只见西北方的天空已被染成一片血红,五颗巨大的火球正以惊人的速度坠落。
第一颗陨石砸在了长白山脚下的密林中,撞击的瞬间,大地剧烈震颤,冲击波将方圆数里的树木全部掀倒。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最后一颗落在了临屯城外的官道上,将石板路砸出一个直径十余丈的深坑,热浪瞬间点燃了路旁的茅草屋。
辽候吴权正在府中批阅公文,忽闻侍卫急报:"侯爷,不好了!天降火石,城外已经燃起大火!"
吴权手中的毛笔一顿,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片。他快步走出厅堂,站在庭院中远眺,西北方的天空已被浓烟遮蔽,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
"立刻调集所有军兵,带上水车、铁锹,全力灭火!"吴权沉声命令,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派人快马通知长春城守军,让他们准备接应。"
大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火舌舔舐着干燥的林木,发出骇人的爆裂声。辽候府的亲兵们奋力扑救,但面对如此凶猛的火势,人力显得如此渺小。夜幕降临后,火光照亮了整个平州,远在百里之外的渔阳郡都能看到天空中的红光。
十日过去,火势丝毫不见减弱。吴权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中,双眼布满血丝,案几上铺着一张被烟熏得发黄的地图。
"侯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副将赵成声音嘶哑,"火势已经逼近长春城,再不阻止,恐怕整座城都要遭殃。"
吴权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最终停在长春城北的一片开阔地带:"在这里挖一条阻火带,宽三丈,长度要贯穿整个火场前沿。同时派人疏通辽河支流,引水入沟。"
"这...这工程太大了!"赵成惊呼。
"照做就是。"吴权目光如炬,"传令下去,征调所有壮丁,日夜不停工。违令者,斩!"
命令一出,上万军民开始了一场与火魔的生死竞速。男人们挥舞铁锹,女人们搬运土石,连孩童都帮忙传递水囊。整整三天三夜,一条长达数十里的壕沟终于挖成。当辽河之水被引入沟中的那一刻,疲惫不堪的人们发出震天的欢呼。
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但代价是惨重的。上千顷郁郁葱葱的森林化为焦土,数十个村庄被夷为平地,良田、房屋、牲畜尽数毁于一旦。灾民们扶老携幼,在官道上排成长队,向尚未受灾的地区迁徙。
待大火熄灭后,吴权亲自带兵进入长白山搜寻陨石。在第三颗陨石坠落的深坑中,他们发现了一块通体黝黑、表面布满奇特纹路的巨石,即使在烈日下也散发着幽幽寒气。
"这就是天外之物?"吴权伸手触摸陨石表面,指尖传来刺痛般的灼热感,却又在瞬间转为刺骨寒意,令他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
"侯爷小心!"随行的术士连忙劝阻,"此物蕴含天地至阳至阴之气,非常人所能触碰。"
吴权冷哼一声:"装神弄鬼。"但他还是下令将陨石小心运回辽溪,交给马钧的弟子们研究。"我倒要看看,这天外来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大汉南方的天空仿佛被捅破了窟窿,暴雨连绵不绝地下了一个多月。广陵、九江、庐山、江夏等郡的河流全部泛滥,浑浊的洪水冲垮堤坝,淹没农田,吞噬村庄。
广陵城外,浑浊的洪水已经漫过了城墙根基。太守陈登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一片汪洋,眉头紧锁。突然,水中浮现出数十个黑点,迅速向岸边游来。
"那是什么?"陈登眯起眼睛。
"大人小心!是鳄龙!"身旁的衙役惊恐大叫。
只见数十条体型巨大的鳄鱼爬上岸边,锋利的爪子抠进泥泞的土地,冰冷的眼睛扫视着惊慌失措的人群。一条足有两丈长的巨鳄突然加速,一口咬住了一个正在搬运沙袋的壮丁,鲜血瞬间染红了水面。
"放箭!快放箭!"陈登厉声喝道。
箭雨落下,几条鳄鱼被射中要害,但更多的鳄鱼已经冲入城中,见人就咬。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广陵城陷入一片混乱。
类似的惨剧在南方各郡不断上演。九江郡的鳄鱼甚至闯入府衙,咬死了正在办公的主簿。庐山一带的百姓传言,看见一条通体金黄的巨鳄带领群鳄攻击人类,称其为"鳄王"。
袁术、孙策、刘表等诸侯纷纷派官吏前往灾区赈灾,开仓放粮,安抚流民。但在百姓中间,各种流言已经开始蔓延。
"这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九江城的粥棚前哀叹,"朝廷无道,天怒人怨!"
"嘘!慎言!"旁边的人连忙制止,"小心被官差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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