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站在高坡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眉头紧锁,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却驱散不了他内心的阴霾。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主公,夜风凉了,还是回账休息会儿吧。"身后传来关羽低沉而关切的声音。
刘备缓缓转身,看着这位义弟。关羽那双丹凤眼中满是担忧,长须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张飞站在一旁,豹头环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
"云长、翼德..."刘备长叹一声,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我们辛苦打下的基业,眼看就要..."
"大哥何必忧心!"张飞猛地一拍地面,顿时震得尘烟四起,"那曹操不来便不来,俺们兄弟三人照样去他处寻得基业!"
关羽轻轻按住张飞的肩膀:"三弟,不可鲁莽。"他转向刘备,声音沉稳:"主公,曹操不来增援,其中必有隐情。以曹操的为人,不会无故失信。"
刘备苦笑一声:"云长有所不知。我刚刚收到密报,曹操父亲一家在徐州遇害,他悲痛过度,大病一场..."
"什么?"张飞瞪大了眼睛,"那陶谦老儿竟敢..."
"三弟!"关羽厉声喝止,"此事尚未查明,不可妄下论断。"
刘备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若真如此...曹操必不会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许昌城内,曹操的府邸中弥漫着浓重的药香。曹操躺在榻上,面色苍白,额头上扎着几根银针。吴普正在为他施针治疗。
"丞相,请放松心神。"吴普手法娴熟地捻动着银针,"郁结于心,最伤肝气。"
曹操紧闭双眼,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父亲、兄弟惨死的画面。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
"父亲...儿子一定为您报仇雪恨!"曹操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吴普见状,连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丞相切莫动怒,否则针法无效。"
这时,郭嘉轻轻推门而入,见曹操正在治疗,便静立一旁。待吴普收针后,曹操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奉孝,可有徐州消息?"
郭嘉拱手道:"丞相,袁绍已占据青州,陶谦在徐州日夜操练兵马..."
"陶谦!"曹操猛地坐起身,突然一阵剧痛袭来,他捂住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吴普急忙上前:"丞相,万万不可激动!"
郭嘉也劝道:"丞相保重身体要紧。报仇之事,需从长计议。"
曹操强忍疼痛,声音嘶哑:"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传令下去,整备十五万大军,我要亲征徐州!"
几日后,徐州城内,陶谦正在府中踱步,神色慌张。他年近六旬,须发皆白,此刻更显得苍老了许多。
"报——"一名士兵慌张跑入,"曹操亲率十五万大军,已出兖州,直奔徐州而来!"
陶谦闻言,双腿一软,险些跌倒。身旁的谋士糜竺连忙扶住他:"主公勿忧,属下有一计可解此危。"
陶谦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子仲快说!"
糜竺沉吟道:"刘备刘玄德,乃汉室宗亲,手下关羽、张飞皆万人敌。如今他们驻守北海,若得他们相助..."
"刘备?"陶谦皱眉,"此人可信否?"
糜竺正色道:"属下与刘备素有交情,其为人仁义,必不会见死不救。况且..."他压低声音,"若能将刘备收入麾下,对主公日后大业也有裨益。"
陶谦思索片刻,终于点头:"好!就依子仲之言。你即刻启程前往北海,务必说服刘备来援!"
糜竺领命而去。陶谦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稍安,却又想起曹操大军压境,不禁又焦虑起来。他喃喃自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此时北海城中,刘备正在府中与关羽、张飞议事。
"大哥,刚收到消息,曹操已率大军杀向徐州。"关羽沉声道。
张飞拍案而起:"好啊!让那曹操和陶谦狗咬狗,我们正好坐收渔利!"
刘备摇头:"翼德,此言差矣。百姓何辜?若两军交战,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
关羽点头:"主公仁德。只是我们如今势单力薄,又能如何?"
正说话间,侍卫来报:"启禀主公,徐州糜竺求见。"
刘备眼前一亮:"子仲来了?快请!"
糜竺风尘仆仆地进来,见到刘备便深深一揖:"玄德公,救命啊!"
刘备连忙扶起他:"子仲何出此言?快快请起。"
糜竺将曹操兴兵报仇之事详细道来,最后恳切地说:"玄德公仁义布于四海,万望出手相救徐州百姓!"
刘备沉吟不语。关羽低声道:"主公,此事凶险..."
张飞更是直言:"那陶谦老儿自作自受,凭什么让我们去替他挡刀?"
糜竺见状,突然跪倒在地:"玄德公!看在数十万徐州百姓的份上..."
刘备急忙扶起他:"子仲不必如此。"他转向关羽、张飞,坚定地说:"百姓无辜,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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