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看着自己娘,脑子里不停地埋怨。
今天这老太太不知道抽什么风。当年爹去世时,她才三十出头,就说自己年老体弱不下地干活了。
三十岁的人,哪有老到干不动农活的道理?
可孝道大过天,她这个当娘的说不下地,做儿女的哪敢勉强?
现在她突然又要跟着下地,这不是断了他搞自己的生意的路吗?
叶雯注意到老大老二都紧张地盯着自己。
老大紧张是因为心里发虚——明明说了要去教训莲娘,怎么娘反而更生气了?
至于老二为什么紧张...这里头恐怕另有隐情。
叶雯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老二这么不想让她下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她非得弄个明白不可!
"这事就这么定了!前些年你们爹走后,我怕累坏身体,就一直没下地。可这些重活都压在你们身上,当娘的实在过意不去。既然要改变,不如就从今天开始。你们放心,娘心里有数,能干多少干多少,绝不逞强。"
"娘多干一点,你们就能轻松一点。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也舍不得看你们受累啊。"
这番话说得叶雯直犯恶心。
可老大却感动得热泪盈眶,不住地抹眼泪。他只觉得今天的娘亲格外不同——往常娘总嫌他没出息,连话都不愿跟他多说。今天不但说了这么多贴心话,还担心他累着身子。
叶雯眼睁睁看着温向东头上的数字从82跳到85,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老大也太好哄了,几句漂亮话就把他感动成这样?
再看老二,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光老二不同意,田春花一听说以后要自己做饭,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憋了一晚上的火气,这会儿再也压不住了。
"娘,我还得照看耀祖呢,哪有工夫做饭?孩子要是哭闹起来可咋整?"这一大家子的饭菜都要她来张罗,还不得把她累趴下?
更何况,这活儿向来都是大嫂的差事,凭啥现在要推给她?
叶雯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唱反调的竟是这个二儿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在单位向来雷厉风行,这一板起脸,屋里气氛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我说的是让你和小南搭把手做,再说我有空也会回来帮忙。三个人还做不出一顿饭了?以前老大媳妇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要是嫌做饭太轻省,你就跟老大老二下地干活去。我来做饭,孩子也放家里。我就不信了,连他们四个我都拉扯大了,还带不好个孙子?"
这话一出,田春花脸色顿时跟吞了只苍蝇似的难看。
怎么越说反倒给她派的活越重了?
田春花心里直冒火,却又不敢再顶撞婆婆。
叶雯连个正眼都没给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再说一遍,这个家往后按劳分配。谁要是偷奸耍滑,就饿着肚子过日子。你现在也就是要奶孩子,才能分到这半块饼。等孩子断了奶..."
她冷哼一声,"怕是连这半块饼都捞不着。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田春花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就算心里再不满,脸上也不敢继续再表现出来,自家婆婆什么脾性,她再清楚不过,真要惹恼了她,往后怕是有吃不尽的苦头。
倒是温向南对叶雯的话颇为认同。
她早就笃信"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这个理儿,正盘算着趁出嫁前这几年好生磨练厨艺,因此对跟着自家酿学做饭这事儿格外上心。
叶雯瞥见老二媳妇头顶的数字从10变成了9,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好嘛,让她干点活还记恨上了?
不过对付老二家这样的,她有的是办法拿捏。
"都别觉得委屈,"叶雯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几分,"我这么安排,为的是让咱们这个家越过越好。每月月底,我都会按各人的付出给些贴补,绝不会让你们白忙活。"
画大饼这招在职场上是激励下属的拿手好戏,她这个当过中层领导的自然深谙此道。
果然,这话一出,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方才还撅着嘴的田春花更是迫不及待地问:"娘,啥贴补啊?是...是鸡蛋吗?该不会..."她咽了咽口水,"还能吃上肉?"
要是多干活真能吃上肉,她就是累断腰也心甘情愿啊!
"只要你们肯卖力,吃肉算什么?"叶雯趁热打铁,"就是按收成给你们分银子,也不是不行。"
谁知这话反倒像盆冷水,把众人刚燃起的热情浇灭了大半。
老二温向西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娘,你手里但凡有点银子都紧着老三用,这样的好事哪能轮到我们头上?您就别拿这话哄我们开心了。"
"就是啊娘,"温向南也跟着附和,"你要说今儿个给咱们割肉吃,我们还能信。可分钱?这话听着可不太靠谱。"
老大忍不住插嘴道:"娘,您前儿不还说老三的束修钱还没着落......"话说到一半,他眼神一黯,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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