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那个仓库，"汪璒指向远处一栋黑暗的建筑，只有二楼的一个小窗户透出微弱的光。
路杊拔出配枪："你留在车里，等后援到了再——"
汪璒已经推开车门："没时间了，我听到尖叫声。"
路杊咒骂一声，跟了上去。他们悄悄接近仓库，发现后门没有完全锁上。里面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和痛苦的呻吟。
"我数到三，"路杊低声说，"然后我冲进去，你留在——"
汪璒已经推开门冲了进去："孙嘉佳！"
仓库中央，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周围站着三个蒙面人。看到有人闯入，其中一人立刻拔枪射击。
"小心！"路杊扑向汪璒，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他迅速还击，击中一名歹徒的腿部。另外两人见势不妙，从侧门逃走了。
汪璒跑到孙嘉佳身边，解开他的束缚："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孙嘉佳虚弱地抓住她的手："账本......在我办公室的......保险箱......密码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陷入了昏迷。
后援赶到时，路杊正在简单包扎自己肩膀的擦伤。汪璒坐在救护车旁，脸色苍白。
"你没事吧？"路杊走过来，语气罕见地柔和。
汪璒摇摇头："他会没事的。"她抬头看着路杊，"谢谢你救了我。"
路杊轻咳一声："职责所在。"他犹豫了一下，"你......刚才太冲动了。"
汪璒突然笑了："彼此彼此。你本来应该等后援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某种微妙的气氛在蔓延。就在这时，路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挂断电话后，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汪律师，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指纹会出现在林某家的凶器上吗？鉴识科刚刚确认了这一点。"
汪璒的笑容凝固了："什么？这不可能！"
路杊后退一步，手不自觉地放在枪套上："请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警局的审讯室里，白炽灯刺眼的光直射在汪璒脸上。她双手交叠放在金属桌面上，指甲上的淡粉色指甲油在冷光下显得格外突兀。
路杊站在单向玻璃后，透过监控屏幕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他肩膀上的擦伤已经简单包扎过，白色纱布在深蓝色制服上格外显眼。
"路队，你确定要亲自审她？"王然递过一杯咖啡，"考虑到你们之前的......合作经历，可能会有人说不合适。"
路杊接过咖啡，没有喝。"正因为了解她，我才更应该亲自审。"他的声音冷硬如铁，"指纹比对结果确认了吗？"
"鉴识科做了三次，确实是她的。"王然压低声音，"但有一点很奇怪，指纹是在刀柄上，而不是刀把上，像是有人特意把她的指纹印上去的。"
路杊眉头紧锁："先别下结论。我去会会她。"
推开审讯室的门，路杊刻意让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汪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游刃有余的微笑。
"路警官，"她的声音依然带着那种让人恼火的从容，"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路杊拉开椅子坐下，将文件夹重重扔在桌上："汪律师，解释一下你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凶器上。"
汪璒微微歪头，长发从肩头滑落："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相信吗？"
"这不是游戏。"路杊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危险的意味，"谋杀案，汪璒。你现在不是辩护律师，而是嫌疑人。"
汪璒的笑容消失了。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三天前，我去过林某家。"
路杊的瞳孔微缩："什么时候？为什么没告诉我？"
"那天晚上你拒绝了我的调查建议后，"汪璒直视他的眼睛，"我自己去了。我想说服林某说出真相——谁付钱让他做伪证指控我的当事人。"
"你私下接触案件关键证人？"路杊的声音陡然提高，"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
汪璒耸耸肩："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林某承认了收钱做伪证，但拒绝说出幕后主使。我们......发生了争执。"她指了指自己左臂上的一处淤青，"他推了我一把，我撞到了他的茶几上，手按在了水果盘里。"
"所以你的指纹留在了刀上。"
"应该是的，但我发誓我没有碰过那把凶器。"汪璒的眼神异常坚定，"我离开的时候林某还活着，而且他情绪激动地打电话给某个人，说'她知道了'。"
路杊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站起身："在这里等着。"
他走出审讯室，直接去了鉴识科。负责此案的叶施诗正在分析从林某家带回的物证。
"叶法医，那把凶器上的指纹，能确定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吗？"
叶施诗推了推眼镜："根据蛋白质降解程度，大概48-72小时之间。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确实有些奇怪，指纹太完整了，像是有人刻意按压留下的，而不是正常握持。"
路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监控呢？林某的公寓楼有监控吗？"
"已经坏了快一个月了。"叶施诗摇头，"但是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监控显示，汪律师确实在三天前的晚上8点左右进入小区，大约半小时后离开。"
路杊回到办公室，发现徐姜屿正等在那里。
"听说你抓了汪璒？"徐姜屿的表情有些古怪，"她不可能杀人！"
路杊冷笑："什么时候你这么了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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