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通点头道:“去吧。”
颜章“嗯”了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纵身而起,数十次借力腾空后,便看到了垂在崖壁上的藤蔓。
颜章飞身抓紧一根藤蔓,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慢慢爬了上去。
快爬至崖顶处时,他小心地伸头望了望四周,并未发现有埋伏,想起道通的交待,他抠了峭壁一石块,奋力掷出。
石块击中一竹树,发出“咚~”一声巨响。
“唧唧~~喳喳~~”
声响惊起一群鸟儿四散开来。
如此大的动静,依然没有伏兵的迹像,颜章这才放心地爬上崖顶。
一出崖顶,颜章便展开双手像是要拥抱天地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崖顶新鲜空气,鼻中闻着一阵阵鲜花传来的香气。
他纵声大喊:“呦呵~,我颜章又自由了,我出来了,好想喝酒啊,我要大醉三天三夜,呦呵~”
大喊后只觉身心舒畅,将几日来在崖底的抑压排出,猛然想到道通还在崖底,匆忙回城找来工具将道通救出。
救出道通后,颜章不放心受伤的道通一人独行,于是便在道通的指引下,两人一起回到了鸟窠禅寺。
几个在寺下扫地的沙弥远远便见到师傅道通被一青年搀扶着,忙过来簇拥着两人。
“师傅您可回来了。”
“师傅您怎么受伤了?”
“师傅,这个是谁啊?”
众沙弥七嘴八舌地问道。
道通苦笑看了看颜章,说道:“这是我的好兄弟。”
两个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翌日。
颜章见道通有徒弟们照顾,自己确也受不了断酒之痛,且出来多日,恩师一家肯定多有记挂,遂跟道通辞别。
道通送至寺门口,拉着颜章的手道:“此生能与贤弟结交,实是为兄生平之幸事,我俩历经患难,此情自不必说,贤弟回去后,要勤习轻功身法,常言道,学无止境,纵是神功也需多多磨练才能有所进益。”
“至于为兄的身份,也望你能保守,不能跟任何人透露,为兄不是爱惜性命,实是藏书人之秘牵连甚广,怕贤弟会因此招来祸事,那为兄纵万死也难辞其咎。”
道通说完,双眼已饱含热泪。
面对道通的淳淳嘱咐,颜章泪眼朦胧道:“大哥的话,颜章定当谨记,大哥放心。”
道通擦拭了眼中的泪花,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交与颜章。
“当今朝中奸臣猖狂,天子沉迷女色,致使流民遍地,朝廷不安抚还屡屡血腥镇压,但朝中仍有贤明如商辂等治国理政,尚有可为。”
“贤弟返城后将此信交到布政使刘福大人手上,信中我已写好约定的地点时日,为苍生百姓多谋福祉,也是藏书人的责任啊!”
“好了,贤弟多多保重,这便下山去吧!”
颜章郑重地把书信收好,揖了一礼道:“大哥忧国忧民,颜章定不负所托,大哥保重。”
说罢,挥泪辞别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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