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电影院的后巷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苏沐雪攥着那枚还在倒计时的引爆器，看着杜临的身影消失在暴雨中。
警笛声越来越近，但她知道警方永远抓不到他——至少不是以他们想象的方式。
"沐雪！"俞景明撑着伞冲进巷子，"技术组破解了杜临的电脑，您得看看这个。"
平板电脑上显示着一份加密档案，标题是《影子计划》，点开后，二十多个不同年龄段的男性照片呈网格状排列——他们有的像年轻时的沈临，有的像杜汶，甚至还有几个神似秦晟。每张照片下方都标注着训练项目和"上岗日期"。
"这不是复仇..."苏沐雪的手指停在其中一张照片上，那是个戴着蛇形戒指的年轻人，"是量产。"
照片突然自动刷新，变成了实时监控画面：六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同时在不同地点抬头，对着隐藏摄像头露出完全相同的微笑。右下角的水印显示拍摄于三分钟前。
苏沐雪此时才明白，自己早就被人家玩弄于手掌之中。
晨星传媒的危机处理中心灯火通明。苏沐雪站在电子地图前，看着六个红点在香港各处闪烁——分别对应杜临展示的六个"炸弹地点"。
"全是烟雾弹。"拆弹专家擦着汗汇报，"但每个假炸弹里都藏着一份记忆卡，内容涉及不同影视公司的黑料。"
技术总监突然惊呼："苏总，暗网直播又开始了！"
主屏幕上跳出实时画面：杜临坐在一个类似导演室的空间，面前是数十块监控屏幕。他身后的墙上贴满了影视圈大佬的照片，每张都被红绳连接到中央的苏沐雪海报。
"晚上好，观众朋友们。"杜临对着镜头微笑，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今晚的特别节目是——《谁在操控你看到的真相？》"
画面切换到十多年前的片场：年轻的秦晟正往饮料里下药，而受害者赫然是当时刚出道的小演员苏沐雪。这段从未公开的录像让整个危机中心鸦雀无声。
"这只是开胃菜。"杜临的声音带着愉悦，"接下来72小时内，每小时都会有一家公司的黑料曝光。而我们的女主角..."镜头突然转向监控里的苏沐雪，"可以选择拯救他们，或者...让这场净化进行到底。"
浅水湾别墅的地下室里，苏沐雪打开了尘封多年的保险箱。最上层放着她人生第一个最佳女主角奖杯，下面压着一沓泛黄的剧本——那是沈临当年私下给她的《孤城》原始稿，与正式拍摄版本完全不同。
"找到了。"她抽出夹在最后一页的照片：年轻的沈临和杜汶并肩站在片场，两人手腕上戴着相同的蛇形手链。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真相永远在剪辑室的地板下。"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的视频里，杜临正在擦拭一把老式剪刀："知道为什么我父亲选择做剪辑师吗？因为剪刀比刀片更优雅..."
画面外传来痛苦的闷哼，镜头一转，某个影视公司高管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电影胶片。
"第一个选项。"杜临举起平板，显示着转账界面，"十亿港币买断所有黑料。第二个选项..."他掀开旁边的幕布，露出整墙的监控屏幕，"直播揭穿整个行业的谎言。"
苏沐雪关上保险箱，指尖触到奖杯上刻的字：给最真实的演员。她突然明白了杜临的真正目的——不是钱，甚至不是复仇，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社会实验"。
苏沐雪独自前往杜临之前的公寓，开门的人是一个年轻女孩——她手腕上的蛇形纹身与杜临如出一辙。
"杜先生等您很久了。"女孩递过一张房卡，"A市酒店的顶层套房，你赶紧去吧。"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苏沐雪拆开了房卡里夹着的纸条：【一个人来，带上你的演技】。她摸了摸后腰的微型录音笔，这是警方特制的设备，连机场安检都检测不出。
套房的门虚掩着。推门进去，墙上投影着《孤城》的未公开片段：沈临饰演的角色正在剥除其他演员的"脸皮"，露出底下相同的面孔。
"漂亮的反讽，不是吗？"杜临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坐在导演椅上，面前的监视器显示着六个"替身"的实时动态。"整个行业就像这部电影，人人戴着面具，演着别人写好的剧本。"
苏沐雪注意到他右手握着个老旧场记板，上面沾着暗红色污渍："你父亲不是自杀。"
"当然不是。"杜临轻抚场记板，"他用这玩意砸碎了自己的头骨，就为了把胶片藏进伤口里——那段记录秦晟罪证的胶片。"
他突然笑起来，"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当年负责尸检的法医，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影视公司的股东。"
监控屏幕突然同时闪烁，切换到不同影视公司的办公室画面。每个画面里都有高管正在慌乱地销毁文件。
"倒计时36小时。"杜临按下桌面的按钮，套房的地板缓缓分开，升起六台老式电影放映机，"每台机器里都装着足以摧毁一家公司的黑料。你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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