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长安:改元背后的刀光剑影】
二月的寒风还裹着残雪,李瀍站在丹凤楼九丈高的台基上,看着朱雀大街跪拜的百官。这个正月辛巳日(2月10日),他特意选了"会昌"二字——会者合也,昌者盛也,但宰相李德裕知道,皇帝袖中那份赦免名单里,独独缺了枢密使刘弘逸的名字。
"当年仇士良扶朕上位时,可没说过要留这些文宗旧臣。"武宗将祭天的玉璧投入火堆,火星溅在史官郑亚的袍角上。三日后大赦诏书颁布,长安酒肆里已有文人议论:"这赦令像是筛子,漏网的都是李党的人。"
【二月·振武城:粟米二万斛的算计】
"可汗要借城?不如直接要朕的冠冕!"武宗把回鹘国书摔在紫宸殿的金砖上。李德裕捻着胡须微笑:"陛下且送他们两万斛陈年粟米——记得掺三成沙土。"
三月十七日,河东节度使刘沔在振武军北境清点粮车时,特意命士兵将空箭匣摆在显眼处。乌介可汗的使者盯着唐军弓弩手新磨的箭镞,咽下了第二项借城请求。
【三月·大明宫:白绫与潮州的荔枝】
刘弘逸接过赐死的白绫时,突然想起开成五年那个雪夜。彼时他与宰相杨嗣复捧着文宗密诏,却被仇士良带着神策军截在半路。"早知今日..."他看了眼殿外盛开的玉兰,"该让李德裕那厮多吃几年崖州的苦头。"
千里之外的潮州官道上,杨嗣复的马车正碾过荔枝花。押送官卒嘀咕:"李相爷到底心软,换作仇士良...嘘!"车帘内传来咳嗽,"荔枝结果时,记得给昭州的李珏送一筐去。"
【四月·神策军营:老宦官的最后一课】
仇士良交出左神策军印信时,特意给鱼弘志上了最后一课:"记住,永远别让皇帝闲着。他要是读史,咱们就该读墓志铭了。"五月的阳光照在他紫袍金带上,恍如当年扶立武宗时的那个清晨。
李德裕在政事堂听闻仇某"荣退",笑着对崔郸举杯:"该给史馆递条子——就说'内侍监仇士良,因风疾乞骸骨,上优诏许之'。"窗外柳絮纷飞,像极了甘露之变时的箭雨。
【六月·九天道场:青词与史笔的较量】
赵归真手持玉简为皇帝授箓时,右拾遗王哲的谏疏正被宦官踩在脚底。"陛下,这道家符咒可比史笔厉害?"李德裕瞥了眼正在记录《时政记》的史官。武宗将法箓收入袖中:"至少不会把朕写成第二个宪宗。"
是夜,郑亚在史馆烛下重写《宪宗实录》。他蘸墨时突然嗤笑——父亲李吉甫的"恶迹"被删去七处,而"李德裕"三字已出现四十九次。
【闰七月·贡院:科举改制的一石三鸟】
"非三品子孙不得免试?李相这是要绝牛党的根啊!"落第举子们在平康坊醉酒骂街时,李德裕正看着门荫名录冷笑。他特意在《会昌五年赦》里加了这条,既堵了牛党后路,又赚得寒门喝彩——至于自家儿孙?反正李家早够三品了。
【九月·幽州城:三换节度使的棋局】
陈行泰的首级滚到张绛脚下时,这个幽州牙将才懂什么叫"留后"——留在后面的永远活不久。十月的蓟县寒风里,张仲武的雄武军踏着前任的血迹进城。远在长安的李德裕收到捷报,随手批注:"河朔藩镇这病,果然要以慢药攻之。"
【十月·鄯州城头:吐蕃人的血色黄昏】
论恐热望着廓州方向的狼烟,终于明白尚婢婢为何放他逃生。"唐军在等我们两败俱伤呢!"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却不知河西节度使崔珙的密奏已到长安:"吐蕃可鹬蚌相争,臣等当为渔翁。"
【十二月·错甲山:公主与粟米的博弈】
王会将军将敕书递给乌介可汗时,特意指了指"太和公主"四个朱砂字。"大唐的米养人,也诛心。"他转身时,听见回鹘贵族在争吵——有人想用公主换振武城,有人却盯着那两万斛掺沙的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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