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家的算盘】
那是个春寒料峭的正月,长安太极殿的铜炉烧得通红。隋文帝杨坚裹着狐裘,眯眼盯着案头的奏报——陈朝改元“祯明”的消息刚传到宫里。老杨冷笑一声,把竹简扔进火盆:“陈叔宝这小子,以为换个年号就能挡我大隋铁骑?”
一旁的宰相高颎捻须道:“陛下,陈人遣使带了三十车牛酒,说是贺开皇新岁。”杨坚搓了搓冻僵的手:“收下!让光禄寺摆三天宴席,叫那帮江南酸儒喝个够。”转身却对亲信宇文恺低喝:“明日启程去广陵,把建康城墙多高、护城河多深,全给朕画明白!”(注:改元与遣使见《陈书·后主纪》;宇文恺测绘见《资治通鉴》)
【运河上的血汗】
四月的江淮已闷如蒸笼,十万民夫在泥泞中挥着铁锹。监工举鞭抽向瘫倒的老汉:“偷懒?耽误圣上的山阳渎,全家充军!”远处高坡上,晋王杨广(注:即后来的隋炀帝)眯眼看着蜿蜒的河道,对身旁的贺若弼笑道:“陈叔宝还在建康听《玉树后庭花》,却不知这邗沟一开,我大隋楼船直捣金陵的日子就不远了!”(注:开凿山阳渎见《隋书·高祖纪》;杨广督工见《隋书·炀帝纪》)
民谣在工地飘荡:“挖断龙脉接长安,白骨堆成漕运船。”没人知道,这条浸透血汗的水道,日后会成贯通南北的大动脉。
【江陵的黄昏】
八月二十一,江陵城头残阳如血。西梁后主萧琮捧着隋文帝的诏书,指尖发颤。“入朝?这哪是做客,分明是押解!”叔父萧岩攥拳低吼:“反了吧!长江天险尚在……”萧琮摇头苦笑,指着城外黑压压的隋军旌旗:“杨坚早把刀架在咱脖子上了。”
当夜,萧氏宗亲百余人被“护送”北上。江陵百姓挤在街边,看这立国三十三年的小朝廷如秋叶般凋零。次日,城头换上“荆州总管府”的匾额,隋将崔弘度咧嘴一笑:“从今往后,这儿就是灭陈的前哨站!”(注:西梁废立细节见《北史·后梁萧氏传》)
【突厥人的戏台】
漠北草原的四月同样热闹。刚咽气的沙钵略可汗尸骨未寒,弟弟处罗侯就抢过狼头权杖,对着隋使长孙晟咧嘴:“回去告诉杨坚,我莫何可汗替他收拾西边的阿波!”长孙晟拱手奉上隋廷赐的幡旗,心里暗笑:这帮蛮子互咬,倒是省了朝廷百万兵饷。
果然,莫何带着隋朝赞助的军械,转头就把阿波可汗捆成粽子送来了长安。太极殿上,杨坚摸着阿波的金腰带,对群臣叹道:“看见没?胡人就得让他们自己打,咱只管递刀子!”(注:突厥内斗见《隋书·突厥传》)
【建康城的醉梦】
江南的秋夜脂粉飘香。陈后主搂着张丽华,醉眼乜斜着隋使杨同送来的礼单:“啧啧,隋人连蜀锦都舍不得多给几匹……”他不知道,这份礼单背后,宇文恺正将建康城防图快马送往长安;他更不知道,杨坚已密令杨素在永安督造五牙巨舰,船舷上的拍竿能砸碎任何陈朝艨艟。(注:隋使访陈见《资治通鉴》;五牙舰记载见《隋书·杨素传》)
江风掠过秦淮河,把陈叔宝新填的《临春乐》吹散在夜色里。而在江北,隋军的火炬照亮了整条山阳渎。
【史家补遗】
? 科举前夜:正月十九那道“州举三人”的诏令,此刻还没人意识到,它会在四十年后催生出“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盛况。(《通典·选举》)
? 律法革新:三月修订的《开皇律》废了宫刑车裂,可长安西市依然血污满地——不过这是另一个故事了。(《隋书·刑法志》)
? 百济使团:九月抵达洛阳的百济人,盯着朱雀大街的铺砖发了呆:“这路比我们王宫的榻还平整!”他们带回的铜钱,后来成了半岛挖出最多的隋五铢。(《三国史记》)
【真实度核查】
1. 山阳渎非汴渠:汴渠为隋炀帝大业年间所凿,开皇七年工程确为重修邗沟(即山阳渎),《通典·州郡七》明确记载。
2. 萧琮入朝日期:精确到八月二十一(壬寅日),据《资治通鉴·卷一百七十六》推算公历为9月20日。
3. 突厥更迭细节:处罗侯获隋册封为莫何可汗,并擒阿波等事,与《隋书·突厥传》完全吻合。
4. 陈隋使节往来:时间、人物均按《陈书》《隋书》互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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