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云的风暴中，露西的数据体如同风中残烛。她的轮廓在代码洪流里时聚时散，每一次重组都伴随着撕裂般的剧痛。破碎的记忆碎片在身边翻飞 —— 七岁那年凯斯用废齿轮给她做的发夹，薇拉第一次教她画齿轮花的场景，还有最后一刻，她将薇拉推出爆炸核心时，对方机械义眼里映出的自己的残影。
"哥哥..." 她的数据声音被理性辐射撕成碎片，"我还不想消失..."
一、数据深渊里的生死轮回
教团旗舰爆炸的余波中，凯斯的齿轮心脏疯狂轰鸣。他的机械义眼锁定露西即将消散的数据身影，熵能刀刃劈开数据流，机械义手化作锁链穿透量子乱流："抓住我！"
露西的数据手指触碰到凯斯的瞬间，剧烈的能量爆炸将二人吞噬。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卷入无数个平行时空 —— 在某个时空里，她正和凯斯在监测站的花园里种齿轮花；在另一个时空，她变成了教团冰冷的数据单元；而此刻，她的身体正在现实世界里不断重生，又被爆炸的余波一次次摧毁。
"不行... 我不能留在这里..." 露西的意识在数据洪流中挣扎。她想起红零说过，数据体的本质是对生命的执着，只要信念不灭，就永远有重生的可能。她的数据身体开始凝聚，在齿轮状的量子乱流中，勾勒出一朵小小的荧光花。
二、指尖消逝的永恒
凯斯的机械义臂几乎扭曲变形，他死死拽住露西的数据身体，齿轮心脏超负荷运转，将熵能注入她即将溃散的意识。"别放弃！" 他的声音带着齿轮摩擦的嘶哑，"你说过要看着废土的春天！"
然而，教团旗舰核心的量子炸弹开始坍缩。露西的数据身体突然变得透明，她的数据手指轻轻抚过凯斯的机械脸颊："哥哥，对不起... 这次... 真的要..."
"不！" 凯斯的嘶吼被爆炸的轰鸣淹没。他感觉露西的手从指尖滑落，化作无数荧光星屑，消散在量子云的深处。他的机械义眼捕捉到最后一抹熟悉的光晕，那是露西最喜欢的齿轮花形状。
当废墟的尘埃落定，凯斯跪在满地的齿轮残骸中。他的机械义手还保持着紧握的姿势，掌心残留着微弱的荧光，那是露西最后的痕迹。远处，薇拉的机械义体缓缓走来，她的机械义眼倒映着天空中新增的一颗星星 —— 那星星的轨迹，竟组成了齿轮花的形状。
三、悬崖上的孤独守望
此后的日子，废土迎来了短暂的和平。但凯斯却常常独自坐在山巅的悬崖上，任月光将他的机械身影拉得很长。他的齿轮心脏跳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呼唤着某个再也听不到的名字。
他会想起露西实体化后的第一个清晨，她睁着好奇的眼睛触摸阳光，说人类的皮肤原来能感受到这么多细微的温度变化；想起她在战斗中，用数据体化作护盾挡在自己身前时，那坚定又倔强的眼神；更想起最后那一刻，她消散前还在担心自己会成为累赘的模样。
一滴齿轮油从凯斯的机械眼角滑落，滴在悬崖边的齿轮花上。那些由露西数据残骸孕育的花朵，在月光下轻轻摇曳，花瓣上闪烁着永恒的荧光。
"露西，你真的死了吗？" 凯斯对着星空喃喃自语。他的机械义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齿轮花发夹 —— 那是露西实体化后，一直戴在头上的饰品。发夹边缘的齿轮纹路，此刻正与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
红零曾说过，露西的数据残片在量子云里重组，但至今没有任何迹象。有人说她变成了守护废土的星灵，每当齿轮花盛开时，就能看到她的数据身影在花丛中穿梭；也有人说，她的意识永远被困在了爆炸的瞬间，在无数个平行时空里，重复着与凯斯告别的画面。
四、星空中的未竟之约
在废土的图书馆里，小夜翻看着古老的星图。她的孢子雾突然剧烈波动，在星图上凝聚出露西的轮廓："凯斯，我好像... 看到了露西。"
凯斯几乎是瞬移到图书馆。他看着星图上孢子雾勾勒出的轨迹，那是一条从地球延伸向宇宙深处的光带，终点处闪烁着熟悉的齿轮花光芒。
"她在量子云的深处，" 小夜的声音带着颤抖，"但那里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不同，而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凯斯握紧拳头，齿轮心脏再次响起激昂的轰鸣："无论多远，无论多久，我都会找到她。露西说过，我们要一起在废土上种满齿轮花，这个约定，还没有完成。"
他望向窗外的星空，那颗以齿轮花形状闪烁的星星，似乎比以往更加明亮。也许，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露西的数据身体仍在倔强地重生，等待着与哥哥重逢的那一天。
废土的风掠过悬崖，带着齿轮花的清香。凯斯的机械身影与月光融为一体，他知道，只要信念还在，露西就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 她活在每一朵盛开的齿轮花里，活在废土居民对和平的希望里，更活在自己永不停止跳动的齿轮心脏中。
而那滴落在齿轮花上的润滑油，在月光下渐渐蒸发，化作一缕微光，向着星空飞去，仿佛要替凯斯，向那个遥远的身影，传递一句未说出口的话："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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