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台铸铁阀门的齿轮组突然咬死，程墨白用沈阳造活动扳手猛击传动轴，哈尔滨油脂厂特供的润滑脂在撞击下迸发蓝火，点燃了军装残留的霍乱菌丝，这反而在控制室形成了短暂的火幕，延缓了K-1937-型毒剂的气化进程。
九六式陆攻机的三菱"金星"引擎声撕裂云层时，程墨白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看见：日本飞机首批投掷的250kg硫磺弹（大阪兵工厂特制，弹体涂装霍乱菌株符号）竟然偏离了地面上的水厂坐标，在城北一片荒坡炸出三朵灿烂细菌花朵，幸亏叶知秋预设的铂金丝导航干扰器在最后时刻干扰了日军轰炸机的陀螺仪参数的结果。
此刻毒气总阀的青铜轮盘终于开始转动，程墨白略微溃烂的掌纹在金属表面烙出生物密码，当第17道安全锁解除时，控制室地板突然开始倾斜，笠原预埋的沈阳造塑性炸药（混入长沙本地红黏土）在湘江潮气中膨胀，将整座钟楼的地基扭成一团麻花。
程墨白拽着泄压管线向着检修井一跃而下的瞬间，自来水厂的巨大主水塔轰然坍塌，八千吨蓄水裹挟着未及扩散的毒剂轰鸣着冲入泄洪渠内，毒水在朝阳下被蒸腾出七色彩虹色，这是CTX+菌株与岳麓山石英岩发生光化反应的奇特景象。
九六式轰炸机第二编队掠过自来水厂上空时，投弹手惊恐地发现瞄准镜里的毒雾漩涡竟呈现出日本陆军防疫给水部的菊花纹章，这让他不知所措。
1938年4月19日09:17湘雅医院地下室
程墨白的指甲嵌入老医生的腕骨皮肤，一本哈尔滨医科大的解剖学图谱从对方白大褂滑落，樱花状溃烂的皮肤在紫外线灯下显影出加密纹路，每片花瓣边缘的菌丝走向，竟与叶知秋在岳阳实验室的血清日志笔迹完全吻合。
"昨夜子时..."老医生突然用沈阳口音低语，袖口露出抗联联络用的铂金袖扣，"有位戴防毒面具的女医生送来冷冻箱。"
老医生身后的消毒柜铅门自动滑开，程墨白看见军统特制的干冰储存罐（武昌兵工厂1936年款）表面结满冰晶，罐体用岳阳霍乱菌培养液书写着"0931-再生型抗体"。
冷冻箱密码锁是哈尔滨冰晶实验室的九宫格设计，程墨白将溃烂的皮肤贴向识别区，樱花状菌丝与激光扫描仪共振，箱内弹出十二支硼硅酸玻璃管，每支都悬浮着带叶知秋DNA链的霍乱噬菌体，在培养液里游弋成南京玄武湖的樱花投影。
"她要求混入你的血清。"老医生掀开程墨白的病号服，溃烂区皮下植入的铂金丝网（沈阳造钟表零件改制）正与抗体产生荧光反应，"这是用731部队的反向培养技术..."
程墨白的手杖碾过地砖缝里的玻璃碴，哈尔滨冰晶实验室的紫外线笔扫过0927号病床，躺在病床上的少女锁骨下的樱花烙印渗出淡黄脓液，在冷光下显影出三组铂金丝编码，"这是静脉注射记录！"
程墨白夺过病历本，汉口协和医院的蓝黑墨水被他的血渍晕染，在4月15日21:33的用药清单上，"磺胺嘧啶"的字迹突然扭曲，叶知秋惯用的牛津笔尖在字母"i"处多出的墨点，是军统武汉站约定的菌株警报暗号。
老医生突然掀开少女的病号服，溃烂的腰腹间伤口露出半截理光相机胶卷，程墨白用精钢丝挑出浸泡在脓液里的胶片，岳阳霍乱菌培养液显影的却不是日军罪证，1935年南京玄武湖畔，自己为叶知秋拍摄的婚照正逐渐被菌丝吞噬，仅剩她锁骨下的樱花纹身清晰可辨。
"她是抗体血清的活体载体！"老医生悲愤的说着，手部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程墨白的手术刀尖颤栗着悬在少女动脉上方，哈尔滨医科大的解剖学记忆在尖叫：叶知秋为突破血脑屏障，竟将疫苗编码刻入霍乱弧菌的CTX噬菌体，用活人作培养皿延续生物密码。
理智告诉他应该结束少女的生命，人性告诉他，她也是日军细菌战受害者。
1938年4月19日23:47湘雅医院天台
程墨白的指腹抚过血清箱的铅封时，感受着叶知秋的指甲刻痕里还残留着岳阳霍乱菌株的腥咸，日军九六式轰炸机的三菱引擎轰鸣声碾过岳麓山的山脊，投弹舱泄出的磷粉在湘江水面燃起七里火龙，将0927号病房窗台上的一片青苔烘成灰烬。
血清箱侧面的哈尔滨冰晶实验室标志正在融化，军用冷藏剂的霜花沿着"活下去，记住我们。"的刻痕蜿蜒。
程墨白耳蜗植入的共振器突然捕获到37Hz低频震动，这是叶知秋婚戒里的微型发条，此刻正在三十公里外的菌株泄洪闸门里永动旋转。
江面漂浮的船骸撞上橘子洲头，民国二十年的桐油货箱炸裂，释放出汉口茶商私藏的普洱茶饼，发酵六十年的微生物群与日军燃烧弹的硫磺烟尘混合，在夜空织出血色薄纱。
程墨白扯开军装领口，溃烂的樱花烙痕在火光中折射出光谱密码，每道溃烂边缘的菌丝走向，都是叶知秋用沈阳造手术刀在实验室记录的心跳频率。
当第九架轰炸机投下照明弹时，程墨白看清血清箱的铂金锁扣里嵌着半片玳瑁镜框，这是三年前南京玄武湖的订婚照残片，叶知秋的鬓角碎发在霍乱菌培养液里浸泡出岳阳防疫所的建筑轮廓。
湘江的浪涛声突然混入金属震颤音，他认出这是长沙城防部队在紧急加装自来水厂废墟里的防空齿轮，用日军炸毁的九四式装甲列车钢板重铸的防空警报器，正将防空信号传播到全城范围。
1938年4月20日09:13汉口圣约瑟医院
程墨白的指节叩在冷藏箱的铅封上，哈尔滨冰晶实验室的霜纹正在梅雨中融化，法国修女的银十字架泛起铜绿，吊坠背面用沈阳造微雕工具刻着"马赛-武汉地下通道1937"的加密航线图，当第四滴冷凝水坠入红十字标志的珐琅凹槽时，手术刀柄的钨钢纹路突然磁化，这是军统特制的磁场警报，提示附近有三辆丰田AA型轿车（横滨工厂1936年产）的引擎正释放军用级电磁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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