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屿接过警卫员递的毛巾擦拭着头上的雨水,等擦到手的时候,原本还白净的毛巾瞬间被血浸透,警卫员程武更是吓了一跳。
“首长,我去找卫生员。”
“回来!这不是我的血。”
警卫员又立刻跑回来。
“呼,首长,刚才吓死我了,那个夏家的丫头跑出来,我还以为是和那帮歹徒一伙的呢?差点拿枪崩了她。”
半小时前,司辰屿从部队出来,刚遭受了一场暗杀,好不容易将那群人全收拾了,刚进大院就遇到突然冒出来的夏乔雨。
如果不是他脚一直踩在刹车上,刚才他就从夏乔雨的身上碾过去。
司辰屿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丫头的脸,蹙了蹙眉,想不起来。
很少有人知道,司辰屿有很严重的精神障碍。
不辨五识,没有痛感,也分不清人的脸。
在他眼里,能分清楚脸的只有两类人,自己人和……敌人。
其他人,不重要,也没必要记。
他关注夏家,只是夏家那诡异的晋升路,让他有点在意。
“去给我弄点吃的,饿了。”
程武嘿嘿一笑,“我就猜到首长要饿了,每次见了血您都会这样。”
司辰屿冷冷地看向他,程武立刻比了一个把嘴缝上的表情,转身离开。
司辰屿将上衣脱下来露出精装却全是伤痕的上半身,军装非常仔细地放在椅子上,里面的衬衫和衣服都随地那么一扔。
程武转身离开,可刚刚出门没多久,又探进了头来。
“首长!有人拜访。”
司辰屿直接袒露着自己精瘦的上身转过身来,目光幽幽,浑身散发着冷气地看着程武。
程武只是被看了一眼,后背便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他们首长的眼神太犀利了,他感觉自己就是被猎鹰盯上的兔子。
“夏家人把那个冲到车前的丫头送来赔罪了。”
“赔罪?谁让送来的?你?”
“我可不敢!谁知道夏家人发什么疯。”
司辰屿没理会程武,转身进浴室,进去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让她在楼下等着。”
夏家刚在这里挂上号,就着急忙慌地将人送来,他倒要看看夏家有什么目的。
司辰屿下楼的时候,随意穿了一件衬衫,在楼上就看到站在楼下的那个单薄瘦削的小丫头。
只是,看着那背影司辰屿就蹙起眉来。
他虽然不辨人脸,但却对身形十分敏锐,只要他见过的人,再见一次,哪怕只是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他都不会认错。
可眼前的这个丫头,根本不是撞车的那个。
楼下的夏柠听到动静壮胆抬起头,在视线对上司辰屿的那一瞬,扑面而来的威慑让她脚下不由软了一下。
稍稍往旁边挪开,躲开这骇人的气势。
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难怪所有人都说他是煞神,光是靠近他就感觉呼吸困难吧。
但现实不允许她有第二次选择。
夏柠和司辰屿视线对在一起,眼里全是倔强和坚韧,那是司辰屿少见的,奇怪的是,她的脸竟然在自己眼里开始逐渐清晰。
司辰屿压下戳破的想法,走了下来,站在他面前。
居高临下的时候,司辰屿只觉得她瘦小,等面对面……果然小,哪里都小,小手小脸小鼻子小嘴,嗯……也就那双眼圆溜溜的,挺大的,而且挺好看的。
夏柠却是抬头看着快一米九的大老爷们,脚有点软。
“司……司……司……”
“还没死呢,叫我叔叔就好。”
司辰屿今年二十五,但他又是夏柠父亲的上司,叫一声叔也不过分。
夏柠平复了一下心情,乖乖开口,“司叔叔。”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真诚才是必杀技。
司辰屿到红色丝绒沙发前大马金刀地坐下。
司家虽然从外面看很奢华,但家里的陈设很简单,红色绒布沙发,酒红色茶几还盖着蕾丝花边的桌布,就连电视台都是缺了一个角的,上面摆着一个大收音机,虽然擦得干净,但也全是岁月沉积的痕迹。
“夏家送你过来干吗?”司辰屿主动问道。
夏柠深吸一口气,直接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封信。
“我要实名举报夏志国借助自己职位之便收取贿赂,以权谋私,吃拿卡要!这里面都是我收集到的证据!”
前面还声如蚊蝇的夏柠,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开门见山掷地有声道。
“而且,刚才撞到你车前的不是我,是我胞妹夏乔雨,我被夏家逼迫顶罪!”
她已经被夏家人剥骨扒皮地吃了一次了,这次,她绝对不要再被夏家人利用了!
程武站在一旁倒吸一口气。
好家伙,这是来大义灭亲的?
司辰屿眉梢微挑,手撑着下颌打量着夏柠,很好地掩饰住自己的错愕。
夏柠手举得都酸了,都没见有人来接信,刚升起的那么一点自信开始消失,脸色逐渐苍白。
如果司辰屿不信自己,那她就完了,别说三年后了,夏家人明天就能把她送上手术台直接剖了了事,省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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