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谢云祁带头喊了起来,沙发上的每个人都不嫌事大的叫嚷着。
“我转账!”李合元说着就掏出手机。坐在旁边的林得龙立即按住他的手,“游戏规则都记不清,选了就得喝,要么送酒。”
谢云祁兴奋得像根弹簧似的,沙发被他压出“咯吱”响,“给我给我。”
李合元的“筹码”是拉弗格18年的单桶限量,600多美元,价格不算高,但全球仅335瓶,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他瞥了一眼谢云祁跟前的麦卡伦30,嗤笑一声,“挺会算的,带几瓶流通货来换限量款。”
“不给我难道给江获屿啊?”谢云祁挑了挑眉,“来我家喝,免费;给江获屿,可是闻一下都要收钱的。”
“我就乐意给他怎么了!”李合元梗着脖子把酒递给侍酒师,“收着,让江获屿亲自给我道谢。”
侍酒师微笑着将酒转移到移动酒桌上。选中“生命之水”,代表这一轮游戏结束。
第二轮开始,8个杯子再次被打乱。谢云祁第一个抢先转了起来,指针落到数字“0”,“这怎么算啊?”
侍酒师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选中数字‘0’则再转动一次。”
谢云祁第二次转到了“4”,喉咙一紧,心想着不可能两轮都是同一个数字吧?余光瞥了一眼侍酒师,又觉得这人长得蔫坏蔫坏的,有很大概率会故意这么做。
于是掏出手机,“跳过。”侍酒师将二维码举到他跟前,2888到账,游戏继续。
轮盘转了三次,“生命之水”就出现了,是数字“7”。谢云祁“卧槽”了一声,觉得太亏,早知道就不转账了。
第三轮的转轴在咕噜咕噜动着,金属盘上的酒杯空了6个。场上只剩陆凌科和谢云祁没转,两人四目相对,都想先下手。
林得龙喊了一句,“剪刀石头布吧,交给命运。”
陆凌科赢了,获得了优先选择权,“我选3号。”他亲了亲自己的手指,果真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是琥珀色液体。
谢云祁被哄闹声高高捧起。喝他肯定是不可能喝的,直接将麦卡伦30放到了比较安静的吴亚飞的跟前,目光扫过全场,“就不给你们。”
“谁稀罕啊。”林得龙道。
谢云祁后槽牙咬紧,要不是早上带酒出来时被谢万利抓了个正着,这会也不必这么憋屈,“继续继续。”
第四轮陆凌科就没那么幸运了,在看到透明液体时,他毫不犹豫地把“黑桃A”交给侍酒师,“我肯定是给Jasper。”
谢云祁蹙眉“嘶”了一声,语气不悦,“江获屿是给你们下什么蛊了?”
陆凌科扬起下巴,“给Jasper起码他会好好收藏。”
几轮玩下来,谢云祁跟前只剩一瓶“响30”了,他突然就觉得无聊,“跟男人玩没什么意思。”
将雪茄尾段丢进烟灰缸,拿起手机,点开温时溪的头像,手指按下语音键,“温主管,你不来玩一下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别乱来啊。”陆凌科用眼神警告他。
“你急什么?”
“Wynn是我朋友。”
“朋友更应该一起玩。”
陆凌科舌尖顶着口腔内侧,一副恼火的模样。其他人见状,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我看不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你们别乱说,她有男朋友。”
“搞暗恋啊?”李合元仿佛看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乐得拍了一下大腿,“你们瞧他那样。”
陆凌科冷嗤一声,“跟你们说话真恶心。”在一声声调侃声中,他给江获屿发了一条信息:【快点来,谢云祁要灌你女朋友酒!】
-
办公室里,温时溪收到谢云祁这条语音时,胃部猛地抽搐起来。
把女性视为酒局的“助兴局具”,是农耕文明“宴乐文化”的现代残留,本质是性别暴力的温和变体,是一种“微侵犯的狂欢化”。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压缩成酒桌上的点缀。要漂亮,但不能太聪明;要活泼,但不能太有主见;要喝酒,但不能真的醉。
“兴”从何来?从那些赤裸裸打量的“欣赏”?从越界的“玩笑”?还是半推半就的“服从”?
如果一个场子需要女人“助兴”才能热闹起来,那么男人该反省的是自己的无能,毕竟女人靠一份塑料盒里的凉拌菜,或者一杯奶茶都能将气氛热起来了。
她的眼底闪过一道流光,有办法了!
-
五分钟后,温时溪推着银色餐车进入总统套房,车轮在地毯上碾出两道深痕。
餐车冰桶里斜放着一瓶唐培里侬香槟,九只笛形杯在灯光下排成利落的直线。
“各位老板,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少得了香槟。”她的丝绸手套与玻璃瓶身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谢云祁将雪茄灰掸在烟灰缸里,眼尾低垂,“甜水有什么意思!”
“那谢先生可小瞧香槟了,拿破仑打仗还靠它鼓舞士气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