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郊区的别墅被梧桐树荫笼罩，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石板小路上。
姜枝推开锈迹斑驳的铁门，宁祉煜跟在她身后，右手腕的绷带在阳光下白得刺眼。
"妈，我们来了。"
姜母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她看到宁祉煜手腕上的伤，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小宁的手..."
"没事的阿姨。"
宁祉煜笑了笑，左手拎着水果礼盒，"已经好多了。"
姜母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叹了口气："进来吧，饭快好了。"
小院里的橘猫"小橘"懒洋洋地趴在石桌上，看到宁祉煜，立刻竖起尾巴蹭过来。
宁祉煜用左手挠了挠它的下巴，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姜枝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脏微微发紧。
厨房里，姜母关上门，水龙头哗啦啦的声响掩盖了谈话声。
"枝枝，"
姜母洗着菜，声音很轻，"你瘦了。"
姜枝低头摘豆角，没说话。
"小宁的手..."
姜母顿了顿，"医生怎么说？"
"肌腱二次损伤，"
姜枝的声音干涩，"需要至少三个月恢复期。"
水声戛然而止。姜母转过身，眼眶发红："他可是职业选手啊..."
姜枝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豆角里，绿色的汁液染红了指尖："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
姜母突然握住女儿的手，"但枝枝...妈妈心疼你，更心疼他。"
阳光透过厨房的纱窗，在姜母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的眼神复杂："我一开始不赞同你们在一起，可是看着他为你付出这么多..."
她的声音哽咽："他连职业生涯都不要了，枝枝...别毁了他。"
姜枝的眼泪砸在洗菜池里，溅起小小的水花："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母轻轻抱住女儿，像小时候那样拍着她的背："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宁家不是普通家庭，他也不是普通人。"
窗外，宁祉煜蹲在院子里逗猫的背影清晰可见。
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左手拿着逗猫棒，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美好得像个幻觉。
"可是..."
姜母叹了口气，"看着你们在一起的时光，妈妈又觉得..."
她没有说完，但姜枝明白。
结局却不遂人愿。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四菜一汤，糖醋排骨、清蒸鲈鱼、蒜蓉空心菜和玉米排骨汤。
"小宁，多吃点。"
姜母给宁祉煜夹了块排骨，"你太瘦了。"
宁祉煜用左手笨拙地拿着筷子："谢谢阿姨。"
他的动作有些吃力，但坚持自己夹菜。姜枝看不下去，默默给他碗里添了几块鱼肉。
"枝枝小时候，"
姜母突然说，"最喜欢吃我做的糖醋排骨。"
宁祉煜眼睛一亮："她现在也喜欢。"
姜母笑了笑："你知道她吃排骨有个习惯吗？"
宁祉煜点头："要把骨头上的肉啃得干干净净，最后还要嗦一下骨头。"
姜枝的脸瞬间红了："妈！"
姜母却笑得更开心了："看来小宁很了解你啊。"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餐桌上，三人之间的气氛难得轻松。橘猫趴在宁祉煜脚边，时不时蹭蹭他的裤腿。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烦恼都不存在。
饭后，姜母坚持不让两人帮忙洗碗。
她擦了擦手，对宁祉煜说："小宁，能陪阿姨散散步吗？"
宁祉煜看了姜枝一眼，点头："好。"
姜枝站在屋檐下，看着母亲和宁祉煜走向院子深处的梧桐树。
姜母的背影瘦小却挺拔，宁祉煜走在她身边，右手始终垂在身侧。
梧桐树下，姜母停下脚步。
"小宁，"她开门见山，"你不该这样。"
宁祉煜抿了抿唇："阿姨..."
"你为了枝枝放弃家族，放弃职业生涯，"姜母的声音很轻，"这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
宁祉煜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我爱她。"
"爱不是牺牲。"
姜母叹了口气，"你看看你的手..."
她轻轻拉起宁祉煜的右手，绷带下的伤口隐约可见："这是你吃饭的手，是你打比赛的手..."
宁祉煜猛地抽回手："值得。"
"值得？"
姜母摇头，"这不是童话世界，小宁。现实很残酷..."
"我知道。"
宁祉煜打断她，声音沙哑，"但我不能没有她。"
姜母的眼眶红了："可是..."
"没有可是。"
宁祉煜的声音轻却坚定，"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在第一次手伤时退役了。"
他抬起受伤的右手，轻轻按在胸口："这里…早就刻着她的名字了。"
姜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傻孩子..."
回程的车上，姜枝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轻声问："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宁祉煜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搭在膝盖上："说我很帅。"
姜枝："......"
"还说我配你绰绰有余。"
姜枝终于笑了："胡说八道。"
宁祉煜趁机抓住她的手："枝枝，笑一笑。"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虎口："你笑起来最好看。"
姜枝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说："祉煜....我们...."
宁祉煜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他转身，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要说分手。"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求你。"
姜枝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可是..."
"没有可是。"
宁祉煜吻去她的泪水，"我们会去瑞士，会治好你的身体，会结婚..."
他的声音轻得像梦："会有两个宝宝，一个学打野，一个学中单..."
姜枝哭得更凶了："你明知道不可能..."
"可能。"
宁祉煜固执地说，"因为我爱你。"
窗外，梧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见证这场无望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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