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
他突然说,"赢下全国赛,我就有谈判筹码了。"
姜枝手指一顿:"什么筹码?"
"和家里谈条件的资本啊。"
少年语气轻松,眼神却坚定,"冠军选手的商业价值,可比'宁家少爷'高多了。"
药膏在掌心化开,薄荷味弥漫在两人之间。姜枝想说不要为我牺牲,想说这不值得,但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变成一声轻轻的"嗯"。
宁祉煜眼睛亮了起来,凑近她:"所以枝枝要对我有信心!"
太近了。
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姜枝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
她下意识后退,却被少年扣住手腕。
"躲什么?"
宁祉煜委屈巴巴,"我都七天没亲枝枝了。"
"训练室有监控..."
"关掉了。"
少年得意地笑,"我黑进了系统。"
姜枝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学的黑客技术?"
"跟时序偷师的~"
宁祉煜趁机又凑近几分,呼吸喷在她唇上,"就亲一下...我保证..."
他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草莓味,大概是偷吃了林景的果冻。姜枝本想推开,手却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衣襟。
少年闷哼一声,她这才摸到他后腰处的东西,止痛贴。
"宁祉煜!"她猛地推开他。
少年讪笑:"就...稍微有点疼。"
姜枝胸口发紧。
这个傻子,明明手伤严重到要贴止痛贴,还在这里撒娇卖乖。
她转身要走,却被宁祉煜从背后抱住。
"枝枝..."
少年声音闷在她肩窝,"再给我七天。七天后,我一定..."
"训练去。"
姜枝打断他,声音却不自觉地软了,"全国赛要紧。"
宁祉煜乖乖松手,却在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喊:"枝枝!"
姜枝回头。
少年站在显示屏的蓝光里,右手腕还带着她涂的药膏,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晚安!"
回到房间,姜枝洗漱完毕,发现脖子上还残留着宁祉煜的草莓味。
她看向日历,全国赛倒计时7天的电子钟在墙上闪烁红光,像某种无声的警告。
床头柜上,GUCCI的烫金包装袋和母亲的医疗账单并排放着,构成一幅荒诞的拼贴画。
姜枝轻轻取下栀子花发卡,宁祉煜送的生日礼物,指尖抚过花瓣上的碎钻。
七天。
七天后,这段偷来的童话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窗外,陆家嘴的灯火依旧璀璨,仿佛永远不会熄灭。
……
仁济医院603病房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漏进一缕阳光。姜枝轻轻按住母亲正在输液的手,那手背上布满针孔,像片干枯的树叶。
"妈,我们该走了。"
姜母的目光从女儿发间的栀子花发卡移到门口,宁祉煜正乖巧地站在那里,黑发微卷,右眼尾的泪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少年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却掩不住通身的矜贵气质。
"阿姨。"
宁祉煜上前一步,声音是长辈最喜欢的清朗,"我们比赛结束就回来看您。"
姜母没说话,只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少年。病房里只有透析机运转的声响,滴答,滴答,像某种倒计时。
"小宁。"
最终她开口,声音沙哑,"弯下腰。"
宁祉煜顺从地弯腰,让坐在病床上的姜母能平视他。这个细节让姜枝心头一颤,她从未告诉过少年,母亲最讨厌仰视别人。
姜母枯瘦的手指突然抚上宁祉煜的右腕,那里缠着黑色护腕。少年微微一颤,却没躲开。
"疼吗?"老人问。
宁祉煜摇头:"不疼。"
"撒谎。"
姜母轻哼,却转头对女儿说,"比你爸强。"
这句话像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姜枝眼眶的闸门。她急忙低头,咬住下唇不让眼泪落下。
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心结,就是她那个吸毒赌博欠债的丈夫。
"枝枝。"姜母唤她,"过来。"
姜枝凑近,母亲的手抚过她发间的栀子花发卡,碎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而抽屉深处,那支母亲给的旧发簪静静躺着,像段被珍藏的往事。
"别学我。"
姜母突然说,"委屈一辈子。"
这句话像记重锤砸在胸口。
姜枝想说不会的,想说我们不一样,但所有话语都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哽咽的"嗯"。
宁祉煜悄悄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干燥。少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像某种无声的承诺。
"去吧。"姜母摆摆手,"比赛要紧。"
走出病房时,姜枝最后回望了一眼。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母亲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那瘦弱的身影挺得笔直,像棵风霜中不倒的竹子。
上海虹桥机场的VIP候机室里,SJ战队全员整装待发。宁祉煜坐在角落,正用左手练习英雄连招,右手腕的护腕换成了更厚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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