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良爷是谁?”汤鸣浩问白杜鹃。
白杜鹃想起汤老爷子给她的小册子,里头提到过,“那是挖参这行的祖师爷。”
“他是哪路神仙吗,我好像没听说过。”汤鸣浩道。
通常某些行当的祖师爷都会被神化,不过孙良爷这个人他的确没有听说过。
曲振国和刘铁也都没接触过挖参这行,他们顶多在山里头打打猎,摘点野菜野果之类的,现在听到汤鸣浩和白杜鹃的对话都好奇地凑过来。
白杜鹃道:“我知道的也不多。”
昂帮老爷子提着个装酒的水囊走了过来,打开木塞喝了口烧刀子,“你们在聊什么?”
“挖参这行的祖师爷。”
“哦,你们说的是孙良啊。”昂帮又喝了一口酒,“我大概知道些。”
“昂帮爷爷给我们讲讲哩?”
昂帮盯着火堆,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传说孙良是山东莱阳人,生在穷苦人家,两口子就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取名孙良。
有一年莱阳大旱,人们把草根和树皮都吃光了,孙良听说关东出人参,就和家人商量去闯关东。
家人听说关东山高林密,死活也不让他去,但是孙良是个有志气的人,为了赚钱买粮食他还是出发了。
千辛万苦到了关山的大山里,他找了根棍子拄着一个人放山。
可是一连找了几天也没有开眼,这天他正在林子里走,突然看见前面也有个放山的。
深山里面人烟稀少,人见了人分外亲切。
孙良一打听,那人也是山东莱阳的,叫张禄,于是两人插草为香,结为生死弟兄。
张禄比孙良大,他有很多放山的经验,他把会的都教给了孙良。
有一天他们分头出去溜趟子,约好三天回来见面。
孙良走了一上午,发现了一大片人参,给他乐坏了,一口气挖了好几棵。
并在那里的树上刻了‘兆头’,做了标记。
他带着人参回到窝棚去等兄弟张禄,可是连等了三天也没有见到人。他担心兄弟出了意外,于是出去找人。
茫茫老林中他走啊走啊,走遍了大山各处,找遍了河沟坡岔,一直找了六六三十六天,连饿带累,昏倒在一块大卧牛石边。
他醒来后,咬破手指,挣扎着在大石头上写下了一段话。
家住莱阳本姓孙,漂洋过海来挖参。
路上丢了好兄弟,找不到兄弟不甘心。
三天吃了个拉拉蛄,你说伤心不伤心。
日后有人来找我,顺着蛄河往上寻。
写完这段话后孙良就死在了石头边。
令人奇怪的是,孙良虽然死了,可他的尸首却直挺挺地靠着大石头站着不倒。
有人说他是在惦记自己的兄弟,死不瞑目。”
昂帮讲完这段故事,原本大伙都抱着听故事消遣的心思,现在却觉得有些沉重。
他们在山里讨生活,何尝不是游走在生死边缘。
甄佳婆婆这时走了过来,“昂帮叔的这个故事还有后续。”
众人:“啊?”
甄佳在白杜鹃身边坐下,“昂帮叔说的那个传说其实是早些年的,后来有人又加了一段,我知道的就是后面的一段。
有一伙人进山打猎,走到了孙良死去的大卧牛石旁,看到了上面的血字,钦佩孙良的为人,这件事后来传到了康熙皇帝的耳朵里。
康熙皇帝为此还特意带人进了山,找到了那块卧牛石,果真看到孙良的尸首立在那里。
康熙于是对着孙良的尸首道:此人勇敢忠义,朕封他为山神爷老把头,今后农历三月十六就是他的生日。
皇帝话音刚落,孙良的尸体突然倒了下去。
康熙见状命人放倒一棵树,用树墩子给他做凳子。
这就是山里的树墩子为什么不能坐的由来,祭拜孙良的时候,人们就用一块红布盖在一块树皮上,这也是老爷府的前身。
孙良当年放山手里拄着个五尺棍,后来人们放山也都拿着一个棍,这就是索拨棍……”
众人听的意犹未尽。
汤鸣浩过后还跟刘铁吐槽,“康熙皇帝会为了一个放山的特意跑到山里头来看热闹?”
刘铁是个老实人,“也许会吧。”
汤鸣浩:“你觉得皇帝他家离山里有多远?”
刘铁想了想,“骑马怎么也得走几个小时?”
汤鸣浩身体后仰,拉开与刘铁之间的距离:“……”
在这个年代别说历史知识了,很多人连字都不识,更别说什么知道皇帝住在哪里了。
在老百姓看来,皇帝家的生活也就是一天能吃三顿饭,锄地要用金锄头。
……
第二天一早汤老爷子带着昂帮、甄佳、甄阿林、汤鸣浩还有白杜鹃出发寻参。
曲振国守留仓子,顺便照顾马匹。
刘铁则担负起打猎的任务。
深山里,甄佳的海东青无法发挥作用。
有些地方树林密布,鸟儿无法飞到高空。
这时候狗子的作用就突显出来了。
小玉、诺诺还有蒙格大展身手,前面探路,警戒,搜寻,样样都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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