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铁军的爹妈急吼吼的冲过来,好像生怕白志勇跑了似的,把他围住 。
白志勇端着烟袋杆,慢悠悠吐着烟。
牵着狗的朱连长顿时黑了脸,上前把曹铁军的爹妈跟白志勇隔开,“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就是想讨个说法啊!”马春花大声哭诉,“你们大伙给评评理,杜鹃害死了我儿子,她既然躲着不敢见人,我就只能来找白爷了。”
“大队书记不是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了吗?你们还有完没完?”朱连长怒斥曹永贵和马春花。
昂帮抱着肩膀像是在看八卦,小声问白志勇:“他们,谁?”
“两个蠢货。”白志勇吐出一口烟儿。
曹永贵和马春花还在和朱连长理论。
朱连长忍无可忍,“……都说了曹铁军是上山遇到了狼群,跟杜鹃无关,你们再这么闹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不可能!”马春花仍不死心,“大伙都上山,凭什么我儿子遇到狼群,那天杜鹃也上山了,为什么她就没事!”
“她有枪,有狗。”朱连长把曹永贵和马春花往后推,“曹铁军上山时带着什么?”
“他……他带着我家的镰刀。”马春花语气渐弱。
“一把镰刀能对付狼群吗?”朱连长冲着周围看热闹的社员们道,“今天我和杜鹃在山上遇到一大群狼,差不多有五十多头,差点把小命交代在山上。靠山大队的刘连长和他们的四个民兵被狼群啃的连骨头都没剩下几根……晚上那些狼很可能会来袭击咱们大队,书记请白爷和昂帮老英雄一块商量对策,要是耽误了正事没有防住狼群,到时出了损失你们谁能负责?”
听了这话社员们全都缩脖子。
“真有狼群啊……”
“听说别的大队已经遭了灾,牲畜被咬死了好几十头。”
“我姐夫他们大队听说还死了三个民兵,伤了十好几个人呢。”
“……狼群不会真来咱们大队吧?”
“不好说,靠山大队就在山那头,也许狼群会到他们那去。”
有社员过来劝阻曹永贵和马春花。
“……你们也真是,朱连长都说了你家铁军的事跟杜鹃无关,你们就别揪着人家不放了。”
“是啊,还是正事要紧,别耽误了书记他们安排工作。”
曹永贵和马春花满脸的不甘。
大队书记派于金生已经把这件事跟他们说了,并证实了曹铁军的失踪与白杜鹃无关。
可是他们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来闹事。
曹铁军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猜测儿子十有八九是已经没了。
他们只有赖上白杜鹃,才可能拿到些补偿。
他们都知道白志勇手里有钱,想着把白杜鹃的名声搞臭,逼得白志勇不得不出钱来摆平此事。
在出门前,曹永贵和马春花都把赔偿的金额商量好了。
怎么也得让白志勇出一百块钱,不然他们就天天来闹。
大伙都劝着曹永贵和马春花。
白志勇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眼睛却像野兽般盯着曹永贵和马春花。
昂帮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这两个人听不懂人话,我看他们应该是吃的太饱,晚上巡逻的时候给他们找点事做吧。”
曹永贵听见这话连连摇头,“我们不是民兵,不参加巡逻。”
外面的吵闹声传进老屋,白杜鹃早就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但她却没有马上出来。
她不再是前两世那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了,她现在有两位爷爷护着,在大队有好名声,不需要在这种时候抛头露面的跟曹家人对峙,撕扯。
等外面吵的差不多了,她这才推门探出头,明知故问:“爷?什么事这么吵?”
白志勇回头瞥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回去。”
白杜鹃微笑,秒懂:“好咧。”
“砰!”关门。
曹永贵:“……”
马春花:“……”
他们想坏白杜鹃的名声,但是白杜鹃不露面,他们一身的本事没处发挥。
就在这时于金生急匆匆地赶来了,看见曹永贵和马春花在这顿时火冒三丈,“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闹事,不想好了是吧?”
曹永贵和马春花委屈巴巴,“我们就是想给儿子讨个公道。”
“你们想要公道?好!”于金生咬着后槽牙对朱连长道,“他们不是想为儿子报仇吗,正好……你把他们安排进夜间巡逻的队伍里去,他们儿子被狼群害了,给他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让他们多多杀狼,等同于为儿子报仇。
昂帮哈哈大笑,“小于啊,你这大队长的工作干的挺好呀,我刚才就连朱连长说让他安排这两人去巡逻,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于金生挺不好意思的,“您客气,我哪算英雄啊。”
不管曹永贵和马春花是否愿意,朱连长让人把他们两个带走了,安排进了夜间巡逻的队伍。
曹永贵和马春花叫苦不迭,“我们哪会开枪,我们不行。”
负责带他们一块巡逻的民兵冷着脸,“你们不会配枪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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