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鹃和杨建设快到傍晚时分才回到熊皮沟大队。
下了牛车两人碰见王大爷的遗孀梁舒琴。
梁舒琴赶着马车,车上装的都是柴火。
“梁奶奶我来帮你。”杨建设上前接过梁舒琴手里的马鞭,“这柴要运到哪去?”
“我家里没柴了,于大队长体谅我一个人不容易就让民兵帮我在山上搂了些柴火,我从大队借了马车拉回去。”梁舒琴冲着白杜鹃招了招手,“杜鹃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白杜鹃走过去。
梁舒琴压低声音,“我刚才去山边拉柴时遇到了莫大妮。”
白杜鹃一愣,她不明白梁舒琴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个。
梁舒琴道:“我看到莫大妮跟咱们大队黄大河的儿子黄狗蛋叽叽咕咕,她还往黄狗蛋兜里塞糖块……隐约听见她提到你的名字。”
“黄狗蛋那小子有点傻。”杨建设皱眉,“莫大妮和他提杜鹃姐做什么?”
黄大河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17岁了还不懂人事,天天流着大鼻涕。
梁舒琴不安道,“上次多亏了杜鹃提醒我,不然我还真就着了莫老太太的道,我才知道老莫家的人一个个都有十八个坏心眼子……你当心点,别再被他们家人欺负了去。”
白杜鹃笑着点头,“梁奶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小心的。”
杨建设帮梁舒琴赶着马车回去了,白杜鹃没跟他们同路,在岔路上拐了个弯回了老屋。
她把汤鸣浩收购野猪的事跟爷爷说了。
白志勇抽着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汤老头的孙子是个靠得住的,卖了野猪的钱你自己留着。”
“爷你不跟我一块去打野猪?”
“不去。”白志勇继续吧嗒吧嗒的抽烟,“两头野猪你还搞不定?”
“爷你好像变懒了……哎呦!”
没等白杜鹃把话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烟袋锅重击。
白杜鹃捂着脑袋生无可恋。
“现在还觉得你爷懒吗?”白志勇问。
“爷不懒,爷世界第一勤快!”
白志勇:“哼!”
白杜鹃:“嘶……”脑袋疼。
……
转眼一周过去了 ,周四一大早,白志勇准备带小玉上山训练“开咬”。
四眼和黑虎身上的外伤也都结了痂,恢复了以往的精神。
“那两头活狼还在苏毅安那里养着吗?”白杜鹃问。
“嗯,白毛小子帮着喂,死不了。”白志勇给小玉戴上项圈,“你就不用跟着去了,我把四眼和黑虎留给你,你明天和建设一块去打野猪去吧,有什么事想联系汤鸣浩就给他打电话,我那炕头上有个小本子,上面有汤老头那边的电话号码,借电话就去大队部那边找于金生,用他办公电话不花钱。”
白杜鹃:“……”
爷爷可真会省钱。
“爷爷你只带小玉上山的话就不能坐雪橇了,走着去的话太远了。”拉雪橇至少要两条狗。
“我去借朱连长家的阿春和夏天拉雪橇,要在山上多待两天才回来。”白志勇道,“你不用操心我的事。”
“我知道了。”
阿春和夏天都是鄂伦春猎犬,它们都是爷爷驯出来的,带它们上山也能保障安全。
白志勇借回来阿春和夏天后套了雪橇,带着小玉走了。
白杜鹃下午去找杨建设商量第二天上山的事。
快到杨家的时候,她看见黄狗蛋躲在一家房后,鬼鬼祟祟地伸头看她。
她装作没有看见,径直走过去了。
到了杨家,刘向红热情地把她让进屋,“快坐炕头暖和暖和。”
白杜鹃笑着拒了,“不了刘婶,我和杨建设到院里说话就行。”
白杜鹃和杨建设去院里说话,笨笨看见白杜鹃来了热情地扑上来,狗头乱蹭。
屋里杨铁牛坐在炕头,叹了口气:“哎!”
刘向红没理他,盘腿坐在炕上补杨建设的裤子。
杨铁牛隔着窗户望着外面白杜鹃和杨建设的背影,“哎!”
刘向红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杨铁牛委屈巴巴地皱着脸,“哎!”
发自灵魂深处的叹息声。
刘向红放下针线,伸手去摸旁边的扫炕笤帚。
杨铁牛:“咳咳咳,孩他娘,我嗓子有点痒痒,给我倒点水喝……”
“茶壶不就在你手边,眼瞎了?”
杨铁牛讪讪地给自己倒水喝,眼睛却还是一个劲的往窗外溜。
过了一会白杜鹃走了,杨建设进了屋,冲刘向红道,“妈,我明天一早就要跟杜鹃姐上山,你晚上给我留点早饭,再给我留两块饼子,我带到山上中午吃。”
没等刘向红接话杨铁牛一个高蹦起来,“你小子要翻天啊,一天天的不学好就知道往山上跑,活也不干,没有大队的工分年底你去喝西北风吧!”
杨建设和刘向红全都扭头看向他。
杨建设:不是,这以前都是我妈骂你的词。
刘向红呵地笑了一声。
杨铁牛本能的感知到这声笑里带着的无限杀意,缓缓坐了下去,“那啥……我刚才冲动了,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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