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下剑拔弩张的局面,林夜寒想起胜爷交代的话: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混蓝道的,捞偏门的,求的只是财,伤人夺命的事,尽量少掺和,得饶人处且饶人......
想到这里,林夜寒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谢东肩膀:“谢老板,你气也出了,面子也找回来了,还是按照江湖规矩来吧,让他自己动手,他要是自愿留点什么零件,人放走吧......”
林夜寒这话,是向着瘦子说的,意思很明白,只要象征性的留点身上的什么东西,意思意思就翻篇了。
瘦子听完,“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嘭嘭嘭”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谢东虽有不甘,却也无奈,毕竟是林夜寒出手帮忙才赢回来这一局的,他既然开了口了,发了话了,只能照办。要是连这个都不听劝,脸上接不住不说,还会在道上留下闲话。
一念及此,谢东想都没想,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啪”的一声,丢在了地上。
谢东扔出的,只是一把小军刀,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摆明了是不想瘦子多放血,让他自己意思意思。
瘦子眼见军刀掉地,双目一拧,真的就够心狠手辣的,只见他一咬牙,一跺脚,捡起军刀,微微撑开,将左手小拇指插进开合处,紧接着就是手起刀落,“噗”的一声,小拇指掉在了地上......
掉落在地的小拇指,竟然一勾一勾的还抽搐了几下,瘦子愣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谢东显是被瘦子压制的够呛,见小拇指正在那儿一勾一勾的,气不打一处来,不容分说的,上去就“啪”的踢出一脚,将那截断指直接给踢飞了出去......
好巧不巧,断指飞到了看护院子的大狼狗眼目前。
一闻到血腥的味儿,狼狗当即伸出舌头一卷,嘎吱嘎吱就给嚼了进去......
“行了,都给我滚......”
谢东厉声喊道。
瘦子哪还敢多说什么,赶紧带着几个跟班,灰溜溜的出了院子。
谢东这才上前两步,走到娘俩跟前,解开了她们身上的捆绳。
谁知道,绳子刚一解开,虾儿出生的老板娘就发起了飙,只见她抡起巴掌,“啪”的一声响,一个大嘴巴子,把谢东打的脑袋瓜“嗡嗡”直响,眼前一片眩晕。
老板娘直嚷道:“贼头(猪头),尼纳个杯(你妈比),你是不是人啊,我十六岁跟你好的时候,就让你破了雏了,啊?把我押了注也就算了,你连自己亲生女儿也肯押啊?我干脆挠死你得了......”
说话间,老板娘扑上去就想拼命去。
不管怎么说,谢东谢老板也是广化门一带的社会人,又是能开这么大规模的地下赌场的人,当着这么多手下小弟和朋友的面,你一个老娘客一上来就赏了个大嘴巴,那能行吗?
谢东二话没说,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啪”的抽了上去。
老板娘再怎么横,也只是个娘们,哪能经得起揍?
仅仅只是一巴掌,就把老板娘削躺在地上。
谢东愤愤道:“死你纳辈累(温州方言,死你妈比里),反了你啊?啊?卖老安纳儿怎么了?你见的少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难道是第一天出来捞偏门啊?平时花钱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要跟老子玩命啊?你个唐人(温州方言,傻子)......”
骂骂咧咧几句,谢东又转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虽说眼神里有愧疚的情绪在,但是,毕竟是要面子的社会人,跟女儿也没说句道歉的软话。
女儿眼睛里满含着委屈的泪花,再看看老爸面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哗啦”一下子,泪珠一颗颗往下掉,嘴里一句埋怨的话也没讲,在原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都快咬出了雪来......
林夜寒看着这一切,寻思道,这一家子,可真是驴找驴,虾拼虾,都是狠人啊。
谢东根本就没顾及女儿的感受,转过身来,很不好意思的跟林夜寒攀谈道:“小兄弟啊,家丑,家丑,见笑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称呼啊?”
林夜寒微微笑道:“没事,叫我小胜就行。”
“哦,小胜爷,我明白了,应该是胜爷赐的名字......来,这两捆,别嫌少,你先拿着用......”
边说,谢东边操起两捆钱,放到林夜寒手里。
林夜寒瞥了一眼,正是谢东从包里拿上赌桌的那两捆,得有二十万。二话不说,就揣进两边的大兜里。
林夜寒帮谢东安身立命,谢东拿出来作答谢,拿的天经地义,收的理所当然,那是因为,这是做蓝道应得的数,有了这些垫底,就可以肆意潇洒去了。
今晚这一局,要是没有林夜寒出手,谢东输个底朝天不说,老婆女儿也得搭进去......
按照以往跟着胜爷去捞偏门的路数,一准儿应该是拿着酬劳就走人了......
只是,眼下却有所不同,林夜寒单飞出山,要在市区先找个山头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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