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人啊..."三叔公揉着他发顶,酒气混着染缸的草木香,"就该把假的变成真的。"
后来陆归尘才懂,那夜葫芦里晃荡的,原是他此生见过的——
最温柔的障眼法。
七岁的陆归尘踮着脚,舌尖偷偷去舔门框上第七道刻痕。
糖丝混着木屑的香气。父亲举着裁布刀大笑:"臭小子,又偷吃!"刀锋故意偏斜半寸,木屑簌簌落进母亲熬糖的铜锅。
"脏了灶台!"
母亲嗔怪着,却把琥珀色的糖块塞进他兜里。指尖烫红的泡蹭过他耳垂,像一滴迟到的泪。
染缸旁,三叔公醉醺醺地掰碎茯苓糕喂麻雀:"吃吧…比人吃得干净。"
碎渣落在他补丁布鞋上。母亲蹲下擦拭,袖口靛蓝染料的青紫蹭上他脚踝,像圈抹不去的淤痕。
冬至前七日。
货郎摔碎青花瓷瓶,碎瓷划过"陆记"匾额:"这家人活不过冬至。"
雨夜,三叔公独眼瞪着井水:"井底的…要压不住了…"
申时的剑光劈开糖罐。
米缸里的陆归尘,齿间黏着半块未化的麦芽糖。
父亲算盘的"噼啪"声戛然而止——某颗铜钱迸溅到缸壁上,带着半片碎牙。
母亲推缸盖的手掌被削去三指,断指坠入米堆时仍在痉挛,靛蓝染料蹭在糙米上,像打翻的砚台。
三叔公的藤杖捅穿第一个修士咽喉。
劣质灵石炸开的碎屑削掉他左耳垂。血沫在杉木缸盖上刻"闭气"二字,最后一撇未落,头颅已被飞剑钉在布庄匾额上。
米缸坠井的刹那。
母亲的断掌卡在缝隙间。血从她腕骨滴落,在他眉心凝成冰珠。
井水倒映出:三叔公残躯剥皮悬市,母亲绣鞋挂在槐树枝头,红绒球晃得像拨浪鼓......
"客官?酒凉了。"
店小二的呼唤将陆归尘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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