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后的血雾像是有生命般缠绕在众人衣摆。
小北的龙翼纹突然收紧,烫得她差点喊出声。
问天玉化的右臂垂在身侧,那些蛛网裂纹里青铜碎片游走的轨迹,正与地面暗红色纹路形成微妙共振。
"二十八星宿逆位。"青鸾的银镯撞在罗盘边缘发出脆响,星轨指针疯狂震颤着指向东南角,"这根本不是现代布阵手法——"
话音未落,七盏青铜人面灯突然亮起。
崔无咎的警徽在腰间发出刺耳的蜂鸣,他条件反射地侧身翻滚,三支刻满咒文的骨箭擦着战术背心钉入石壁。
墨九卿沙哑的笑声从头顶穹窿传来:"二十年不见,师弟还是喜欢在阵法里掺星象的小把戏。"
问天突然抓住小北的后颈将她按倒在地。
三米高的青铜鼎擦着发梢轰然坠落,鼎中沸腾的黑水溅在青石板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虫形凹痕。
小北闻到自己一缕烧焦的头发混着硫磺味,突然明白那些暗红纹路为何会蠕动——整个地面都是凝固的血浆。
"坎位三步!"崔无咎的配枪在掌心转了个圈,子弹精准击碎西北角的陶俑。
青鸾的罗盘骤然停止颤动,东南方的血雾短暂消散,露出被九条青铜锁链贯穿的龙形浮雕。
问天的玉化手臂突然插进地面。
蛛网裂纹顺着他的指尖蔓延,那些游走的青铜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小北看到师父耳后的竖瞳完全变成赤金色,地面暗红纹路如同被烫伤的蛇群开始扭曲退散。
"他们在用棺椁碎片当阵眼。"问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玉化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脖颈,"青鸾,震卦三刻。"
古董店老板娘甩出的银镯在空中裂成九枚铜钱。
当啷啷的撞击声里,锁住龙喉的青铜链突然绷断两根。
崔无咎对着龙目连开三枪,飞溅的碎石中涌出大量泛着青光的液体,空气里顿时弥漫着腐烂的龙涎香。
阴风堂堂主的弯刀毫无征兆地从血雾里劈出。
小北的龙翼纹骤然展开,暗金色鳞片擦着刀刃迸出火星。
她借着反震力滚到龙爪雕塑下方,突然发现那些青铜指甲里嵌着无数细小铜铃。
"师父!
指甲缝!"她扬手抛出五帝钱。
问天玉化的手掌拍在龙爪掌心,青铜指甲应声断裂。
数百只铜铃坠地的瞬间,青鸾的罗盘指针突然垂直指向地面。
整座大阵发出垂死巨兽般的轰鸣。
血雾凝聚成九道旋涡,问天耳后的竖瞳淌下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符咒。
小北看着师父玉化的皮肤已经蔓延到下颌,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他在祖宅废墟里刨出青铜棺椁碎片时,脖颈也是这样泛着死气沉沉的青白。
"还差最后..."问天的喘息声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玉化手指深深抠进龙爪雕塑的眼窝。
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青铜轮盘,中央凹陷处赫然是他在溶洞获得的棺椁碎片形状。
阴风堂堂主的第二刀被崔无咎的弹道截断。
墨九卿的骨笛声从三个方向同时传来,青鸾甩出的符纸在血雾里烧成绿色火球。
小北咬破指尖在龙翼纹上画出血符,听见自己脊椎传来类似龙吟的震颤。
当问天把棺椁碎片按进轮盘凹槽时,整座青铜门剧烈震动。
那些游走在他血管里的碎片突然暴动,玉化皮肤下的裂纹渗出黑金色液体。
三百里外的夜枭尖啸穿透地脉传来,他听见自己颈椎发出青铜器断裂的脆响。
血池开始逆流进龙形浮雕的伤口,墨九卿的咒骂声中混进了瓷器碎裂的动静。
问天跪在轮盘中央,看着手背上凸起的龙角纹路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预言——当青铜棺椁的诅咒与龙脉完全融合时......
玉化皮肤蔓延到唇角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映在血池里的倒影长出第二对竖瞳。
那些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的青铜碎片,突然全部转向心脏的位置蠕动。
墨九卿的骨笛裂成三截,每一截都喷出猩红毒雾。
阴风堂堂主的弯刀突然镀上层青黑幽光,刀锋划过之处竟凝出冰霜。
小北的龙翼纹刚挡开劈向青鸾的刀气,后背就撞上崔无咎剧烈起伏的胸膛——警探的战术背心已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兑位生门在变!"青鸾的银镯碎成齑粉,罗盘表面浮出蛛网状卦象。
问天玉化的脖颈突然发出青铜器摩擦声,他反手将半截青铜锁链插进自己肩胛骨,黑金色血液喷溅在龙爪雕塑上,整座轮盘开始逆向旋转。
血池里的倒影突然伸出骨手。
玉面判官的折扇堪堪擦着问天耳畔飞过,十二根扇骨钉住血影五指,扇面"忠孝节义"四个金字灼得骨手滋滋冒烟。"二十年没见,墨师兄连血影傀儡都舍得用了?"玉面判官绣着獬豸的官靴踏碎三盏人面灯,腰间玉牌突然映出问天血管里游走的青铜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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