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断崖裂口,赵铁柱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正要上前,玄武纹身突然在作战服下隆起三寸。
崔无咎按住他肩膀时,改良罗盘边缘的二十四山刻度正在渗血——那是半小时前混着金砂的龙血。
"别碰那些锁链碎片。"刑侦队长用证物袋夹起沾着蛊虫粘液的面具残片,暴雨在特制聚乙烯表面激出细小的紫色火花,"昆仑死玉混着湘西蛊毒,碰一下能让你骨头烂成蜂窝煤。"
二十米外的帐篷突然被狂风吹开,墨九卿踉跄着栽倒在泥浆里。
他左肩伤口翻卷着紫黑色腐肉,右手却死死攥着半截断裂的锁链:"他们用本命蛊控制我...咳咳...九幽教在龙脉交汇处埋了..."
"演得挺像。"小北突然甩出陨铁链缠住那人脚踝,链节间嵌着的槐木牌突然烧成灰白色,"你假装被蛊虫反噬的时候,怎么不把鞋底沾的昆仑玉粉擦干净?"
墨九卿瞳孔骤缩的瞬间,崔无咎的罗盘突然发出尖锐蜂鸣。
改良磁针在暴雨中划出诡异弧度,直指对方渗血的伤口:"龙血腐蚀痕迹是顺时针螺旋——只有自愿接受龙脉反噬才会形成这种伤疤!"
瞎眼婆婆的盲杖就在这时捅进泥地。
杖头雕刻的睚眦突然睁开石质眼睛,墨九卿脚下三寸的地面猛然塌陷。
老人枯瘦的手掌按在疯狂震颤的杖身上,布满老年斑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龙鳞:"踩着震宫死穴说鬼话,当老身的《撼龙经》是糊窗纸?"
锁链断裂声比雷声更刺耳。
墨九卿伪装出的虚弱瞬间消散,九节锁链化作三条紫鳞毒龙扑向老人天灵盖。
问天却在这时拽着小北暴退七步,染着金砂的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槐木牌残片上:"等它们咬住盲杖再动手!"
毒龙獠牙距离瞎婆婆眉心只剩半寸时,盲杖顶端的睚眦突然咬住其中一条龙尾。
老人布满皱纹的脖颈突然暴起青黑色血管,杖身翻转的力道直接掀开十丈见方的地皮——墨九卿脚踝被地脉之气凝成的石刺贯穿,伤口喷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混着蛊虫的黑色玉屑。
"二十年前你们用湘西尸油泡过的捆龙索害我师父,"问天咳着金砂按住小北颤抖的手,陨铁链上的槐木灰突然凝聚成八卦阵图,"今天这招地脉化钉,可还熟悉?"
墨九卿整条左腿突然炸成黑雾。
溃散的雾气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蛊虫复眼,沙哑的嘶吼震得帐篷钢架咯吱作响:"你怎么会我们九幽教的蛊遁...咳...龙心明明在..."黑色雾气突然被暴雨冲散大半,残余的蛊虫复眼全部转向沉默不语的瞎眼婆婆。
崔无咎的罗盘在这时砰然炸裂。
飞溅的铜屑在雨中划出金色轨迹,拼成模糊的先天八卦图案。
刑侦队长盯着掌心灼伤的卦象猛然抬头:"他要引爆地脉死穴!
老赵!
玄武镇水!"
赵铁柱撕开作战服露出背后的玄武纹身,喷涌的水柱在暴雨中化作透明龟甲。
几乎同时,墨九卿残留的半截身躯轰然炸开,黑色蛊虫顺着地缝疯狂涌向三里外的地铁隧道。
小北的陨铁链追过去时,隧道口突然升起九道紫玉垒成的鬼门关虚影。
"别追了。"问天抹去嘴角金砂,染血的指尖轻轻点在小北锁链嵌着的槐木牌上。
牌面残缺的"九"字突然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湘西苗寨的图腾纹路,"他故意用本命蛊分身来送死,真正的杀招恐怕已经进了地铁隧道。"
暴雨中忽然传来列车撞击轨道的异响。
瞎眼婆婆的盲杖突然裂开七道细缝,藏在杖中的青铜铃铛发出撕心裂肺的嗡鸣。
老人布满白翳的眼珠转向地铁站方向,皮肤下的龙鳞纹路正在渗出血珠:"龙脉改道...他们要在城市命脉里养尸龙..."
闪电划破夜空瞬间,众人才发现墨九卿消失处残留着半枚青铜鼎碎片。
鼎身雕刻的饕餮纹含着颗暗红色珠子,仔细看去竟是会蠕动的血肉组织。
墨九卿残破的躯体彻底雾化的瞬间,暴雨中的蛊虫复眼突然聚合成狰狞人脸:"龙心就在瞎婆子......"嘶吼裹着腥风撞在玄武水甲上,炸成满地蠕动的黑色玉屑。
问天作战服第三颗纽扣应声崩裂,胸口盘踞的金色龙纹突然暴长三寸。
龙尾扫过锁骨位置时,众人清晰看见那道伤疤——与瞎婆婆盲杖顶端浮现的龙鳞纹路分毫不差。
"五脏归位!"崔无咎突然扯开浸透雨水的衬衫,炸裂的罗盘铜屑在他胸口烫出先天八卦图。
刑侦队长沾着血沫的指尖划过震卦方位,暴雨竟在他周身三寸外悬停成水晶珠帘,"龙气闭环...他们共享命格!"
赵铁柱背后的玄武纹身突然发出龟裂声,喷涌的水柱将正要倒下的瞎婆婆托住。
退伍军人布满老茧的手捏得作战服咯吱作响:"这老太太要真是九幽教的暗桩,老子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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