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嘉别过脸去,却见门口之人既不是值守的娘子军,也不是家中姊妹。
居然,会是朱焽。
余幼嘉满脸古怪:
“怎么又干上活了?”
朱焽端着茶水,好脾性的笑道:
“午间那时本来还有话想说,可你与五郎先走,没机会说起。”
“一个时辰前我从库房出来,天色还早,便想着来县衙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等到你,没想到一进门便听到你在叫茶.......”
朱焽缓缓而进,步伐徐徐,眉眼温吞,最后抵达茶桌旁,缓缓单膝跪在余幼嘉身侧......
自然不是真的跪余幼嘉。
六月气候已是很热,此茶室没有用寻常的座椅,而是于地面上铺设草席,蒲团。
入茶室者,每人皆是席地而坐,一来凉快,二来惬意。
而朱焽端着木盘,为茶盏稳健,便只能单膝跪下,一一奉到矮案之上:
“来,尝尝茶水,我特地去后院打了井水冰过。”
张三与络腮胡不知朱焽是谁,只当是余小娘子的家眷,纷纷道谢饮茶。
只有余幼嘉,伸手接过朱焽端来的茶水,却没着急喝:
“你寻我有事?”
朱焽擦拭木盘中水渍的手一顿,轻声道:
“崇安的气候比他地要好,年初种下的甜菜已经长成一部分,县丞在城中粘贴告示,说是明日要先收一部分,为庆贺第一次早到的秋收,明日晚间还要办个......‘晚会’?”
朱焽尽可能传达着听到的消息,声音越发轻了一些:
“我想问问你可有空闲......”
余幼嘉听到‘晚会’,立马也想起来有此事,她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才道:
“那是我吩咐二娘贴的告示,我若不去,谁还能去?”
“明日我们大家都去,凑个热闹。”
朱焽眉眼弯弯,又给她添上一杯茶水。
余幼嘉等着茶水,倒也没觉得朱焽是外人,径直继续对张三道:
“张叔,那你原本是要去投奔谁?”
对面俩五大三粗的汉子原先听到两人之间熟稔的对谈,也没再拘束,张三老老实实道:
“陈郡现任太守,谢氏,谢谦。”
余幼嘉对此名不能说是一知半解,压根就是从未听闻。
她正兀自纳闷,欲开口让张三细说,却听身旁添茶的朱焽颇为诧异的抬眼,接话道:
“陈郡谢氏?”
“那不是谢先生出身的氏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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