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溪村,方南找来方岳“你让人把几个护卫安顿住下,跟我去砖窑那边看看”
方岳叫过一旁的管事安排,自己跟着方南骑着马,向建造砖窑的地方奔去。
砖窑的位置很是合适,位于连绵的大山前面,一片丘陵,都是黄土坡,距离村子也就是三四里地。
原料可以就地取材,漫山遍野的黄土,还有不远处的大山里,取之不尽的柴火,不远处的一条河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在一片高大的黄土坡前面,村民们在挖烧砖瓦的窑,平整着空地。
场地边搭建了几个简易的棚子,架了好几口大锅,锅底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几十个村妇在忙碌着,准备中午的饭食。
几个村老坐在一个棚子里,烤着火,时刻关注着砖窑的动静。
听到马蹄声,看到方南和方岳还有石头,几个村老赶忙迎了出来。
“少爷,请里面坐”
“嗯”
方南走进棚子,坐在一个木凳子上,众人围坐在周围。
几个村妇在村老的吩咐下,将烧开的水盛在碗里,端到众人面前。
一个年轻的小妇人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将一个装满热水的陶碗放在方南面前的桌子上。
方南笑着朝小妇人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顿时,一抹红晕爬满了小妇人的脸庞,朝方南福身行了一礼,羞怯的匆忙离去。
棚子里的灶台底部,火焰正在熊熊燃烧,坐在棚子里面倒也不觉得寒冷。
“各位长者辛苦了,砖窑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烧制砖瓦?”方南直奔主题。
李老栓微微欠身“少爷,现在村里所有的壮劳力都在这里,挖了十口窑,明日就可以开始烧制了”
“砖窑每天能烧制多少砖瓦?这个关系到我们的几个作坊的建造”方南又提出了问题。
“村子里有几个汉子,前两年农闲的时候,在附近的州府的砖窑上做过工,据他们说,现在十口窑每日可烧制两千块青砖或者三千片青瓦”李老栓回答道。
方南略微思索一下,点点头“如此来说,产量也可以,我们这段时间要全力烧制足够的砖瓦,确保作坊和村子里的房子都盖好”
一个村老面露难色“少爷,还有个问题,盖房子得有泥瓦匠和木匠,村子里没有会这手艺的”
另一个村老也说道“以后打铁,纺线,制作琉璃,都缺这方面的手艺人”
这倒是个问题,方南扭头看向方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招到咱们需要的手艺人,最好能让他们都留在村子里”
“这个倒是好解决,就是得花银子”方岳考虑了一下开口说道。
方南笑了笑,将手一摆“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情,你说说看”
闻言方岳就大胆开口“京师里有几个官办的牙行,专门发卖一些犯事的府邸的仆役,里面有不少手艺人和匠户”
方南一听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一个村老站起来劝阻“少爷,快晌午了,吃了饭去吧”
方南摇摇头“到城里再吃,方岳和石头跟我去就成”
方南带着方岳和石头驱马疾驰,不多时便望见京师那巍峨的城门。
入了城,沿着繁华的街巷前行,不多久便来到了一处官办牙行。
牙行的门脸颇为气派,朱漆大门敞开着,门旁的石柱上刻着精细的纹路。
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少,有衣着光鲜的商贾,也有行色匆匆的牙行伙计。
方南三人下了马,将缰绳递给门口的小厮,迈步走进牙行。
里面是一个硕大的院落,一股酸臭霉味便扑鼻而来。
只见庭院里,众多等待发卖仆役或蹲或坐,眼神呆滞,衣衫褴褛。
在这寒冬腊月,他们身上的衣物单薄得可怜,一个个面黄肌瘦,显然是长期吃不饱饭。
脚下的土地泥泞不堪,还散落着些杂物,院墙边一排简陋的窝棚便是他们暂时的容身之所。
方南皱了皱眉,心中暗叹,随后对方岳吩咐“找个管事的过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棉袍,红光满面的中年人跟在方岳身后,来到了方南面前。
可能从方岳那里知道了方南的身份,牙行管事异常恭敬,上前行礼,满脸堆笑“给小公爷请安,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这不庄子上缺少会手艺的匠户,来你这里买些”方南淡淡的开口。
管事听了大喜,这些仆役整日里吃喝都得花银子,有人买那感情好。
“小公爷,匠户们都在后院,小的带您过去”管事哈着腰,忙不迭地引着三人穿过一条阴暗潮湿的过道,来到一个露天的大院子。
院子四周高墙耸立,仿若囚笼。
院内,也有一排排的窝棚,一些待买的汉子瑟缩在角落里嗮着太阳,偶尔一阵寒风呼啸而过,赶紧互相依偎取暖。
“开饭了!”随着吆喝声,二十来个牙行的小厮抬着十几筐食物来到院中。
晒太阳的汉子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围拢过来,旁边的窝棚里也陆陆续续走出了不少人,男女老少竟然有小二百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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