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黎月一把夺过凌末手中的石碗,对着药粥皱紧了眉头,“这勺子太大了!一口太多!轻轻现在需要少食多餐,一次一小口!换最小的兽骨片来!”
她走到火塘边,指着温药的陶罐:“这火候也不行!温着就好?不行!必须保持恒温!赤林,用你的火系异能控制。”
赤林立刻严肃地点头,照着她的吩咐去做。
黎月又转向那层层铺就的兽皮床铺,神色凝重地亲自检查,用手一寸寸抚摸:“最上层兔毛太短,不够软。再加两层今年新生雪狐腹下最软的皮毛,要刚足月的幼狐皮!边缘必须打磨得无比光滑,一根倒刺都不许有!”
风嗥立刻领命去办。
看着洞内为了防止黎轻轻无聊而摆放的几块小石头和骨雕,黎月眉头紧锁:“拿走!统统拿走!万一不小心掉下来砸到肚子怎么办?!”
白渊有些不解地嘀咕:“这石头那么远,怎么会……”
话没说完就被黎月严厉地瞪了一眼,赶紧闭嘴。
看着阿娘事无巨细地安排一切,黎轻轻心里有块角落被瞬间填满了
在黎月的强势介入和五大兽夫愈发默契的协作下,日子精致的照料中缓慢流淌。
黎轻轻的身体在无数珍贵药草和温和能量的滋养下,一点一点地恢复着元气。
每日,凌末都会温柔地引导她的手,感受腹中胎儿那越来越清晰、却也始终带着一份柔弱感的胎动,那是生命存续的直接证明。
然而,随着胎儿在母体内一天天长大,黎轻轻的肚子日益沉重,距离四个多月的临盆之期也越来越近。
紧张的气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像拧麻绳似得,越拧越紧绷。
原本只是洞外增加的草帘和精锐岗哨,如今演变成了一个由厚重石板混合韧性古藤与加固木料构筑的临时“堡垒”。
堡垒隔绝了绝大多数外来光线和声音,内部空间被调整到最佳温度和湿度,唯一的小窗口在黎轻轻看不到的位置,有冰晶折射的柔和自然光透入。
洞口厚重的石门平时从不轻易开启,只在绝对必要的人员进出时,才会在多重检查和防御状态下短暂开启一条缝,迅速闭合。
赤林从外面接过准备好的食物和药材,在缓冲区由风嗥用纯净气流吹净浮尘、检查温度气味。
再由萧子夜运用异能快速清理表层。
最后由凌末亲自查看确认无误后,方可送入。
任何外人,包括送东西来的战士,严禁靠近堡垒主体。
堡垒内部,黎轻轻的活动范围也被严格限制。
为了防止摔倒或意外碰撞,黎月坚决不允许她自己下地走动。
“轻轻,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黎月态度极其坚决。
为了解决活动需求,凌末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巨大青玉原石,放在床榻不远处。
“轻轻,如果你想活动筋骨,可以扶着这块玉站起来,我在旁边护着,就在这块石垫上慢走几步就好。”
凌末将厚厚的兽皮铺在床与青玉之间仅有的几步路上。
黎轻轻哭笑不得,又实在感动。
巫医几乎常驻洞内,每日三次雷打不动地为黎轻轻诊脉。
每一次,他的手指搭上黎轻轻手腕时,整个洞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五大兽夫和黎月夫妇的目光会死死锁住老巫医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一旦巫医的眉头有瞬间的微蹙,所有人心跳都会骤停一秒。
直到老巫医松手,给出“脉象如常”或“较昨日微有好转”的结论时,那凝滞的空气才会重新流动起来。
巫医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私下不止一次地对黎月苦笑:“老首领,我给部落里的人看了一辈子的病,从未有哪次诊脉,感觉有十几道目光要把我手指头都烧穿了!”
黎月笑着回应:“有劳巫医。事关重大,容不得丝毫轻忽。”
老巫医列出了一张长长的清单,上面包括了几乎所有能想到的可能用于续命、止大出血、强心稳神、缓解剧痛的珍稀药材。
许多药材名字闻所未闻,或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其它药尚可尽力寻找,但这‘九叶回魂草’和‘玄玉晶髓’……”老巫医捻着胡须,神情凝重,“前者生于玄冥森林外,只在朔月之夜短暂现形;后者深藏于北境雪域,非至寒冰魄无法取得其髓……若能寻得,危急关头或可吊命护心,为施救争取时间。但此等天材地宝,数百年也未必出现一株……”
黎月听完,只沉默了一瞬,便转身离去。
几天后,当她回来时,布满风霜与细微血痕的手掌中,赫然托着几片流转着温润九彩光华的叶片和一缕冻结在冰晶之中的玉髓。
她周身气息有些疲惫,但面对黎轻轻时依旧是笑语盈盈,“轻轻,阿娘都给你寻来了。”
黎轻轻自从到了这儿后才感受到了什么是亲情。
也许是怀孕时的孕激素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伤感,她现在竟然在想如果黎月知道她不是原来的黎轻轻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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