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末顿了一下,“看好洞口,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萧子夜虽然不甘于“看门”的角色,但想到可能真会有不长眼的人闯入添乱,还是冷着脸抱着手臂站到了洞口。
凌末小心翼翼地将“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小碗糙米倒入装着清水的厚陶罐里。
风嗥则用极其轻柔的气流持续吹拂水面,试图把残余浮上来的细小碎壳带走。
“水够不够?要不要加?”赤林蹲在火塘边,盯着小小的火苗。
他按照凌末吩咐,只烧了最微弱、最稳的火。
“再等等,轻轻说熬的时间要长。”凌末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罐中沉睡的米粒。
随着陶罐中的水开始冒出微小气泡,米香也若有若无地飘散出来。
这熟悉的谷物煮熟的清淡气味,让昏睡中渐渐转醒的黎轻轻感到了一丝安慰。
她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凌末专注如临大敌般看着陶罐的侧脸,旁边白渊像只守护珍宝的巨兽般蹲守着火光闪烁的火塘。
萧子夜在洞口仿佛一座冰雕,赤林正拿着软和的白熊皮准备垫在她身下,风嗥则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着额头的细汗。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压下了身体的难受。
但她很快又闭上眼,怕自己一点动静就破坏了这份宁静。
煮粥的过程真是步步惊心。
水刚要烧开冒大泡,赤林一个激动不小心拨动柴火,火苗“噌”地窜高一大截,罐子里的粥瞬间剧烈沸腾起来,米汤差点溢出。
凌末手疾眼快掀起一点陶罐盖释放热气降温,风嗥差点用风去吹火苗,还好被白渊拉住。
赤林一脸后怕,从此再也不敢动那堆柴,连呼吸都放轻了。
熬了许久,水下去了,粥变稠了。
凌末看着变得粘稠的米水混合物,不确定是不是黎轻轻要的“黏糊糊”,拿着骨勺搅了几下,担忧地问风嗥:“这样行吗?会不会太稠?轻轻会不会嫌稠了咽不下去?”
风嗥看着也犹豫:“要不再……加点水?”
凌末纠结万分,最终为了保险还是小心翼翼地加了一点点热水。
赤林看着寡淡的白粥,总觉得太没营养,对不起辛苦怀孕的轻轻。
趁大家注意力都在萧子夜闯的祸上,他飞速去冰窖取了一小块最嫩、腥味最淡的白鱼肉。
剔掉所有可能带刺的部分,偷偷用手指捻了指甲盖大小那么一点,快如闪电般弹进了正冒着热气的粥里。
他自以为动作神鬼不觉,却不知“肉味”对孕期的黎轻轻来说有多敏感……她迷迷糊糊中刚闻到一丝极其细微的鱼腥气,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胃里一阵抽搐,条件反射地扭开头干呕了一声。
“赤林!!!”凌末和白渊同时低吼出声,目光刺向赤林。
赤林手里的鱼肉“啪嗒”掉在地上,一脸被抓包的尴尬和懊悔。
“我……我就想给她补一点点……”凌末脸色铁青:“拿走!立刻!马上!”
白渊气得差点想捶赤林。
经过一系列的惊险插曲,漫长的等待后,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陶罐里的粥终于熬出了水米交融,质地柔滑,散发着纯粹、干净、令人安宁的谷物清香。
凌末用最干净的骨勺舀起一点点,吹凉了,小心翼翼地送到黎轻轻唇边。
黎轻轻张开嘴,感受着温热软烂的米粥滑入喉咙,没有引发任何不适。
反而奇迹般地抚平了胃里的翻腾。
她满足地感叹一声:“嗯…好吃…就是这个味道…”
疲惫和不适似乎都随着这口暖粥消散了不少。
五个雄性紧张得几乎屏住了呼吸,直到听到这声喟叹,看到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脸色似乎也回暖了一点点,他们悬了一整夜的心才终于重重落下。
那一瞬间,搓掉一层皮的手掌不疼了,熬夜的困倦消失了,方才的狼狈都成了值得。
白渊咧开嘴傻笑,眼眸亮晶晶的。
凌末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肩线终于放松。
萧子夜抱臂冷哼,但眼底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光。
风嗥温柔地替黎轻轻掖好兽皮被角,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赤林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看着黎轻轻吃粥的样子,比自己吃到珍馐美味还高兴。
“成功了!”五个男人心中无声地欢呼。
一碗清粥仿佛给黎轻轻注入了一丝活力,也彻底点燃了五个兽夫“守护”的热情。
几天后,黎轻轻觉得恢复了些力气,想下地稍微活动活动筋骨。
她刚掀开盖在身上的厚厚兽皮,脚还没沾地。
“小心地滑!”萧子夜一个箭步冲上来,手臂稳稳地搀住她的胳膊。
她走了一步。
“注意门槛!”赤林立刻蹲下身。
她想去洞口透透气,离洞口还有七八米远。
“退后!先让开路!”风嗥的声音带着命令。
话音未落,一股劲风“呼”地从洞口席卷而入,将地上几颗可能是刚才谁路过掉下的细小米粒、一小片枯叶、甚至是一点不起眼的灰尘,“唰”地全部吹到了洞外十几米远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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