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是你们?”
他抬手一挥,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显示出一份加密任务日志——
“十三区的护送情报,全程存储在独立硬盘,由护送小队贴身携带,出发前才解密。” 王籍的声音如寒铁交击,“而你们——”。
投影画面切换,显示西方教廷的接收记录。
“在我们离开界域的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完整任务简报。”
全场鸦雀无声。
东方的护送流程极为严苛。
任务途中,除了紧急定位器,任何通讯设备都会被屏蔽。
换句话说,根本不可能中途泄密!
老主教深吸一口气,皱纹间的冷汗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王队长,此事圣城必会彻查,给您一个交代。现在,还请先入城休息……”
这话已经是在给双方台阶下。
然而——
王籍“呵”地笑出了声。
“免了。”
他环视四周,眼神锐利如刀。
“谁知道这‘圣城’里,摆的是接风宴……还是鸿门宴?”
他抬手按住耳麦:
“十三区驻西方办事处的人,到了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抽得在场所有人脸色铁青,却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
“在呢!”
一个沙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从人群深处传来。
围观的人群如潮水般退开,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劈开。
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像是从旧日战场穿越而来的鼓点。
“嗒、嗒、嗒——”
一双磨得发亮的牛皮军靴踏在青石板上,靴底还沾着不知哪个年代的干涸血迹。
当那个佝偻身影完全走出阴影时,圣庭众人的脸色瞬间惨白——
杨老!
他浑浊的眼珠扫过众人,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乌木拐杖轻轻点地,杖头镶嵌的暗红晶石突然泛起微光,像是被鲜血浸透的琥珀。
“看来……” 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有些崽子需要重温火刑柱的温度了。”
王籍先是一愣,随即——
这个两米高的铁塔壮汉,瞬间弓腰驼背,武装带上的金属扣叮当作响,小跑时的姿态活像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哎哟杨老!这怎么敢劳动您……”。
他搓手的动作,让陆小北想起老家集市上,那些殷勤推销死鱼的摊贩。
杨老呵呵一笑,拍了拍王籍的臂甲:
“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带着孩子们入城吧。”
转身面向萨斯主教时,老人脸上的慈祥瞬间消失。
杖头的暗红晶石“嗡”地亮起刺目红光,在地面投下一道如血般的影子。
“七天,萨斯。”
杨老的声音陡然转冷。
“过了七天,别怪我老家伙不给面子!”
萨斯主教的脸颊抽动,强挤出一丝微笑:
“还是半个月吧?毕竟比赛要紧……”
“啪!”
杨老的拐杖重重杵地,石板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七天!”。
他眯起眼睛:“我不想说第三遍。”
说完,直接带着王籍等人离开。
背影如一把出鞘的锈刀,虽老迈却依旧致命。
萨斯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查!都给我查!” 他低声咆哮,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而在人群外围——
一个裹着修士袍的黄种人正死死攥着胸前的十字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当陆小北无意间转头时,一股熟悉的腥甜气味冲进鼻腔——
“是他?”
圣城地下,一座隐秘的哥特式大厅内。
血月透过彩绘玻璃窗,将斑斓的暗红色光斑投在暗纹天鹅绒帷幔上。
如同某种古老仪式的符文。
伯爵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水晶高脚杯。
杯沿残留的鲜血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紫光。
“死亡标记?”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颤音:
“连我族的血液烙印都追踪不到凶手,你们富士山组的小把戏……就能行?”
“啪!”
镶着血钻的袖扣突然崩飞。
在花岗岩墙壁上凿出三道深达三寸的裂痕。
碎石簌簌落下。
川上熊昭的武士刀穗瞬间凝结出冰晶。
刀鞘上七朵金菊徽记在寒霜中“咔咔”作响。
他额头渗出冷汗,赶忙解释:
“大人明鉴!天照流的死亡标记并非刻在人体,而是附着在武器上,极难察觉!”
伯爵的瞳孔骤然收缩,化作两轮猩红的血月——
“唰!”
一道无形血线瞬间缠住川上熊昭的喉咙,将他整个人吊起!
和服腰带上的“菊与刀”纹饰在窒息中寸寸崩裂。
布料撕裂声在寂静的大厅内格外刺耳。
“说!是谁!” 伯爵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
“是……十三区火种赛的学生!” 川上熊昭从牙缝里挤出回答。
血线倏然消散,他“咚”地跪倒在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